著停電了。她腦子裡想的是不知道熱水器裡有還有沒有熱水,夠不夠洗個澡了?還是兩個人!
柳時鎮也看出來她在發呆,“在想什麼?”
安娜搖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先打了兩個噴嚏,被柳時鎮笑著推進浴室,讓她先洗。安娜也沒推辭,為什麼要推辭,這是她家好麼。
在她洗澡的空蕩,柳時鎮把上衣都脫了,褲子也脫了,擰乾了水覺得冷冰冰的,不想再穿回去。就是光著身子關著一條四角褲還是溼噠噠的,讓他不是很喜歡。不過也沒什麼不適應,畢竟在部隊的時候,經常這樣。
他窩到沙發裡,隨手翻著茶几上的雜誌,多數都是些文摘之類的,還有就是一些恐怖小說?他不由得朝浴室看了一眼,跟著過了好一會兒後,安娜頭搭著一條毛巾走出來了。套了個寬鬆的大衣服。
“還有熱水,你也洗個澡吧。”安娜指了指身後的浴室。順勢看了一眼用抱枕把腰間圍住的柳時鎮,她忍著笑,突然問他:“我有裙子,那種很大很大的,你要穿嗎?”
柳時鎮怔了一下,笑了,“就怕穿不進啊。”
安娜倒是很認真的想了想,“應該能穿進的,畢竟腰上是鬆緊帶的。應該沒問題,我拿給你吧。”說著安娜還真去翻了,在客廳裡就聽見翻櫃子咚咚咚咚的聲音,惹得柳時鎮哭笑不得。
沒有四角褲,但是有裙子?長裙?
安娜又拆了新毛巾給他,最後還是哄得柳時鎮換上裙子了。一看就是個長得特別高大瘦的……小夥子。╮( ̄▽ ̄”)╭
看見柳時鎮套著她的長裙,結果只是到他小腿肚差不多的位置,笑得岔氣,撲在沙發上,安娜伸手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光,突然間被人撲上來,柳時鎮光溜溜的胳膊貼在她手臂上,一陣涼涼的感覺。
很快那冰涼柔軟的唇也離開了。
一下子激的她說不出話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對此,柳時鎮也是沒想到的,他也愣了愣,看著安娜。然後他很淡定地起來了,坐到她旁邊,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拿起雜誌又看了看,安娜也不好說什麼,就覺得心裡癢癢的,像是有個羽毛再撓,她嘆氣轉頭看他一眼。後者似乎感覺到目光,順勢看過來,然後她又躲了。兩人就這樣,明明是靠在一起坐著的,但是像是被無形的玻璃隔開似地。
突然窗外又是一陣響雷,嚇得正在想事的安娜手一抖,雜誌掉地上了。
柳時鎮嘆一口氣,跟著他伸手攬過安娜的肩頭,帶進自己的懷裡了。
她閉著眼靠在他懷裡,只覺得這個氣氛棒棒噠,猛然燈光一亮,刺的她睜不開眼,這才想起來剛才她按來按去也不記得燈是關了還是開著的。
安娜又掙扎著坐起來,“來電了。”她說著找到遙控器把空調開啟,找了個暖氣擋的。柳時鎮也磨嘰了下,坐直了,嗯了一聲。
到了傍晚,雨稍微小了許多,然後柳時鎮就懶在她家的沙發上了。
第二天,雨雖然沒停,但是勢頭小很多,那場預計說是要來很久,結果很久都沒來,突然間又來了的颱風,算是掃尾已經掃完了。
他送安娜去上班。
兩人之間不能說什麼也沒發生改變,卻又好像真的什麼都沒變。對此,柳時鎮的態度就是以靜制動,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
他還是坐在老位置上,一邊攪動著咖啡一邊看著安娜忙來忙去,雨過天晴,一切都很好。他見安娜笑著跟別人說話,拿著勺子要打人的氣勢,只是……
忽然間,安娜的笑僵住了,她愣了半響,心臟一抽抽的疼,手驀然拽緊衣襟,她長大了嘴想要深呼吸,可是就像喉嚨被卡住似地怎麼都喘不過氣來。她感覺到眼前變得越來越黑,很艱難的感覺。
陡然間,她又似乎看見一個人,縱身一躍而起,翻過櫃檯將她抱起來。安娜心頭感覺一鬆,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又是一個夜晚。
安娜幽幽地轉醒,清了清嗓子眼,有些乾燥,她看了看四周,柳時鎮趴在床沿邊休息,雪白的床單,雪白的房間,屋外來來回回的都是人,她沒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心頭一時間五味雜談。
被她一直看著的柳時鎮突然醒過來,看了她一下,驀然清醒,“你醒了?哪裡不舒服嗎?”說著他已經按了鈴,他又攤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這才點點頭。“看樣子是退燒了。”他是以淋雨發燒的理由告訴她突然昏倒的事情。
然而,聽著這話的安娜只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