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散亂的骨頭。
那一刻,她站在兩座破敗不堪的墳前,一股子悲憤無處發洩。頂著安娜父親國外親戚的身份,將屍骨悄悄帶走。然而安娜並沒有埋葬在哪裡,與其等不知道誰什麼時候泡了墳,不如一開始就不造墳。
所以,她把母親和父親的骨頭火化成灰,打造了一枚小型沙漏裝進去。
因為她,而讓阿爾琪遭遇無妄之災。因為,柳時鎮的一時好意,多麼可笑的事情。
第二天,安娜請假了,約了幾個住處要去看看,她要搬家,上次遇襲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知了,也沒有打電話來詢問她,也沒人到她餐廳來過。一切都像是水入海中,變得悄無聲息。
如此也好,起碼沒有麻煩。
所以,現在她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搬家。
安娜站在門口,看見柳時鎮她嘆一口氣,昨晚上就想著他的事情,想來想去亂七八糟,沒有什麼能解決的辦法,後來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了。
一早起來,安娜決定什麼都不幹,就搬家。
他,也就不會知道自己去哪裡了吧。
一邊是捨不得,放不下。而另一頭又是想要躲開他,不讓他受到傷害。這一年,安娜有些想明白了,不管有多愛,都在她堅定的時候,感情變得脆弱了。曾經的美好,總有一天,會被她耗盡,那時,他會不會恨她?
與其那樣,不如現在就恨吧,早恨,他早些重新開始。
如今,他妻兒都有了,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圓滿,只是她還是捨不得。
“你不怕遲到嗎?”
安娜搖搖頭,“今天不去了。”
柳時鎮自然的走到她身邊,有些關切的問:“生病了?”
她看一眼他,“你生病了嗎?”
他搖搖頭。
安娜接著說:“明明是你在淋雨,你都沒生病,我怎麼可能生病?”想了想,停下腳步,“你昨
天把我傘帶走了。”
柳時鎮一愣,這麼一說,還真是的。“不要小氣嘛,今天帶你買把新的。”
安娜理所當然的看著他,“還要漂亮的。”
“傘要那麼好看幹嘛?能撐就好了,最好是個黑色的。”柳時鎮笑著擠兌她,遭到安娜白眼,兩人一邊說一邊走。
“你可不可以……”安娜剛說出幾個字,就沒下文了。
柳時鎮聞聲轉頭看她,“什麼?”
安娜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
你,可不可以……在心裡,還放一個我的位置。
☆、二十三
二十三
柳時鎮陪著安娜四處看了房子,最後敲定了一處,安娜不得不承認,最後他還是知道自己住在哪裡,人海中沉浮漂泊了那麼久,頭次站在房間裡,感覺有人煙。
她看了看檢查門鎖的柳時鎮,暗自嘆一聲造化弄人。
簽了租賃合同,柳時鎮連搬家的活都一起包攬了,隨即送她回去打包行李,速度之快,雷厲風行。她自然不好意思讓人白忙一趟,晚上的時候下廚給他炒了幾個小菜,開了瓶他帶來的紅酒。
兩人坐在對面,他吃著吃著,突然對她說:“今天看起來很漂亮。”
安娜夾了一筷子放在嘴裡,聞言抬頭看他,“難道不應該是一直很漂亮嗎?只有今晚?”說著她自己先笑起來了。
跟著柳時鎮也笑起來,他一手戳著筷子,一手支著下巴,氣氛有所緩和後,他拿手機給安娜,開啟的是一則小視屏。裡面的女孩十分陽光,在映著日文街景拍攝的,她一邊介紹著一邊說著自己的生活,還時不時的和人打招呼。
安娜看著看著眼淚掉下來,拍攝日期就是今天早上,他說有電話要打的時候。“沒想到……”沒想到阿爾琪還活著,生活在北海道,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
一邊是慶幸,一邊又覺得世態涼薄。
柳時鎮遞給她紙巾,看了她很久,還是很認真的跟她說了,“她失憶了。”所以,不記得任何之前的事情,柳時鎮想起阿爾琪之前很想去北海道,索性就將她送過去了,也省去了一系列的麻煩。
他沒有告訴安娜,其實在阿爾琪獨自去留學的時候,很不適應,又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每每都是自己憋著一股子的勁兒,然後默默地埋在被子裡哭,學校身邊大家都來自各個地方,更是各個國家都有。
不同的人文,不同的性格,讓頭次離開溫室面對風雨的阿爾琪吃不消。然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哥哥還時不時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