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喜歡。體會過被溫柔對待的感覺,我也試圖想如你一般學得溫柔以待,但是啊……今天我才發現,溫柔是最沒有用的,那些溫柔的人總是難以生存,因為這世界既不溫柔,也不公平。”
她微微仰頭望著潑墨似地星空,“所以,你回你的世界,我走我的路。”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去奢望能擁抱光明,她該在黑暗中腐爛,直到被太陽風化她的屍體。
柳時鎮望著眼前的人,站在他對面不過一米的位置,然而他卻覺得好遙遠。有什麼在破碎,一點點刺破他的心,連著呼吸都是痛。
他長長地呼一口氣,在安娜轉身離去的時候,呢喃道:“我真的想要帶你走。”
她的背影頓了頓,消失在黑暗中。
她家那夜一直沒亮燈,後來柳時鎮才知道,她母親出事,不是再一次受傷,而是永遠的離開,去世了。
“飛往首爾的大韓航空……”廣播裡甜美的女聲播報著航班情況,將柳時鎮的思緒從回憶中扯出來。
候機廳裡,人來人往,他和她的結局沒有絲毫的改變,即使再重新遇見,他仍舊沒有留下她。
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註定錯了。
他起身拿著登機牌去安檢,坐在飛機上眺望著佛羅倫薩美麗的風景,他想起以前總說:看見這些秀麗山河,就很想保護這個國家。
如今,別說保護國家,他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活了三十一年,突然間感覺有些失敗。是不是到了水逆時期?柳時鎮一般想一邊將眼罩帶上,窩在座椅中睡了一覺。
他想起那年同安娜初在一起時,安逸的午後,他和她躺在草地上,有輕輕地風吹過,帶著絲暖氣,他閉目養神,而她偷偷拿著狗尾巴草撓著他。撓急了,他便翻身將她摟入懷裡,撓她咯吱窩,聽見她肆意的笑聲。
那是他最懷念的時光。
有軍·裝,有她。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落地時他看見尹明珠舉著:‘白痴柳時鎮看這裡’的牌子,他戴著墨鏡遮住小半張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走到她跟前:“哪個人這麼白痴?”
“柳時鎮囉。”尹明珠搶著摘下他的墨鏡,往自己臉上帶,跟他比個剪刀手,“我覺得這個很適合我,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