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真的不要衝動啊。”姜宣宇說著,眼神四處亂飄,他在想為什麼當初把更衣室弄在這個小地方,只有一個門,一個小窗子根本爬不出去。
安娜搖搖頭,“偶爾,年輕人,是需要來一次衝動,不然怎麼知道要走什麼路?主廚,你說呢?”她伸手在他的額頭上用力彈了把,屋外老遠都聽見主廚的哀嚎聲。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後探。
只見安娜拍拍手,神清氣爽的走出來,面對他們來了一個微笑。
“主廚怎麼了?”許民秀看著安娜,“你是惡魔麼?”
安娜搖搖頭,比劃了下自己的身材,“你不覺得惡魔應該是身材超級S的麼?我還缺一點。”
“你臉也有點肥。”許民秀不知死活的加了這麼一句,遭到安娜瘋狂的踩腳,他抱著腳直跳跳的時候,終於明白一個道理:不要以為她不會動手,一旦動手肯定是必殺技!
很快餐廳開始一天的營業,安娜乾的都是些雜事,很多時候還得負責上菜,她端著菜核對點菜卷送到角落的桌子。
“你好,兩份墨西哥海鮮麵……”她剛說著,抬眼間看見來人真是柳時鎮,她愣了愣,想說的話都被打斷了。
想過無數次重逢的模樣,卻從未想過就這樣毫不防備的遇見,要說點什麼嗎?解釋,還是打招呼?
一聲嬰兒啼哭將她拉回現實,安娜看見他對面坐著的短髮女人,還有懷裡抱著的那個孩子,似乎沒有幾個月大。
她差點失手打翻了菜,趕緊放上桌去,“請慢用。”安娜近乎逃跑的姿勢離開了這裡,她沒有回到廚房處,而是去了後院,蹲在地上緊抱著雙臂,咬緊牙關抑制自己的情緒。
她有一年多的時間沒見他了,然後他結婚生子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出來吃飯,夫人看起來很漂亮,也是短髮,有一雙很明亮的眼眸,不像她雙眼裡滿是憤恨的目光。
或許,時間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良藥,能治癒一切的傷痛,再刻苦銘心都會成為過往,舊人終究會被新人所代替。
天長地久,不過是一場年輕時不知輕重的玩笑。
要承認,誰也不會永遠陪在誰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安娜是覺得真的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她以為他還會等著自己,會等她把事情處理完,她以為愛情還留給她很多時間。只是一個轉身,就沒有了。
她感覺眼角滾燙的淚水掉下來,她突然間笑了,仰頭望著天空。明明是自己對他欺騙在先,努力將他推遠,還有什麼理由能留下他?
難道告訴他,愛我吧,和我在一起吧,冒著隨時會被殺掉的風險和我在一起吧。
她沒有資格這麼說。
人生,沒有第二次。
安娜緩緩地站起來,心情稍微平復了些。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也許他成家立業,才是最好的結局,對他對她而言,都是。
她緩緩地伸出手望著手心,還能抓住什麼?
“你沒事吧?”姜恩熙在門口處問,她的輪椅只能到這裡,如果去院子裡很難上來。
安娜搖搖頭,“沒事,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現在好了。”她低著頭從姜恩熙身邊擦肩而過,沒事人一樣回到廚房裡。
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隻字不提。
姜恩熙又回到收銀臺,卻還是很擔心,時不時望一眼安娜,剛才那一瞬間,她感覺低著頭的安娜好陌生,有一種她說不出的感覺,像是那夜車禍中的排斥感。
她原本是個芭蕾舞者,卻遭遇車禍,雙腿無法動彈,多麼諷刺的事情。
“前輩,你在看什麼?”尹明珠發現,自從那個服務員走了他的視線一直在她身後,“難道,那個就是騙了你所有的女人?她竟然在這裡出現,我去找她。”
“坐下。”柳時鎮這才回過頭來,見尹明珠抱著娃兒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就知道那是試探自己的話,無奈的嘆氣點頭,承認了。
尹明珠嘴角掛起一抹玩味兒的笑,“前輩啊,我們今天的組合,很像是新婚夫妻啊。”她微微抬手,示意他抱著的那個嬰兒。
柳時鎮有些懊惱了,突然想明白安娜為什麼看見自己之後,又突然跑了,難道她在意?
“不過,你難道不應該想想你怎麼從林子裡出來的嗎?不懂吸取教訓?”尹明珠提醒著。
他突然平靜了,趕到西兆分局找她的線索,哪知碰上大火,都以為她也葬身火海,哪怕法醫說那是一名成年男性屍體,可是對於村民來說,明娜就是突然被火連累的無辜孩子。而他一路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