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居然不知道?”
“知道什麼?”
背生雙翼的那隻伸展著前爪,打了個哈欠。
“饕餮正忙著欺負麒麟族新上任的小首領呢。”
甩尾巴的那隻盯著對方伸懶腰,一臉趣味盎然。
“麒麟?不會是一直跟他看不對眼的那隻吧?”
打過哈欠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對方。
“是的是的~就是那個可愛的小傢伙~可愛得連我都想去欺負了~”
“打住。你居然敢跟饕餮搶?他看上的就一定會吃到嘴,還輪得到別人?”
“嘖,無聊。”
長尾啪地一聲摔倒了遠離對方的那一側,沒再動彈。
“檮杌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呵,窮奇你還不是一樣?不然怎會甘願為君上效力?”
“君上救我一命,幫他只是為了報恩。況且活久了太無聊,找點兒樂子而已。”
“你看你看,你不也是嫌無聊嘛?”
窮奇沒有搭話,將頭抵在交叉的前爪上,合上雙眼,閉目養神狀。
“又不理我了?”
檮杌稍稍湊近,用長尾拍打窮奇背上的雙翼。
這時,一陣飄渺雲霧從遠處而來,停在兩隻走獸面前後慢慢散去,身穿暗紫色長衣的黎偞款款而立。他掃了一眼負責守衛的兩隻巨獸,開口問道:
“霊涯可在?”
窮奇睜了一隻眼看他沒說話,檮杌朝他點點頭。
黎偞也點頭回應,朝這兩隻身後的山洞走去。他剛走進去,一個人的聲音變從裡面傳來。
“你來的正好,他醒了。”
霊涯依舊戴著面具,只有一雙紫色眸子露在外面,眼角還噙著詭異妖嬈的笑意。
黎偞順著霊涯的視線看去,本該躺在在石床上的人此刻已起身,隻手扶額,表情痛苦。
這人本是霊涯拜託黎偞幫忙儲存的那具九尾狐妖的屍體,此刻居然活了過來。
“這……”
黎偞驚異地看著那個擁有一頭銀色髮絲的美人,一時之間,竟不知改用哪個他(她)來稱呼。此人究竟是男是女?
“黎偞,這是姚冶,極其罕見的九尾天狐。”
霊涯的語氣十分愉悅,顯然他對眼前這人充滿了興趣。
黎偞當然看得出霊涯那份毫不掩飾的興致盎然,心中因此十分不爽,一撇嘴沒接他的話,轉頭繼續盯著坐在石床上的美人。
姚冶。
姚,美好貌;冶,妖。
皓齒明眸,異常妖冶,美若冠玉,似花更勝花,豔冠群芳。其一舉一動間盡是柔情,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雖然霊涯對這美人的態度讓黎偞頗為不滿,但介於對方實屬少有的絕色,黎偞實在是一絲厭惡的感覺都沒有。
黎偞晃晃頭,自己對這種不男不女的型別不來電的啊?怎麼也被迷惑了?
美人似乎終於從身體的不適中恢復,指著身旁,一雙美目瞪著霊涯,口中的歇斯底里卻仍然悅耳動聽。
“霊涯,你不跟我解釋一下?”
美人一開口,黎偞驚得合不攏嘴,居然是男人啊?
一側的霊涯卻對姚冶的憤怒不以為意,抬手將面具摘下,終於露出面容。
有道是:“*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霊涯長身玉立,溫雅俊逸,眉宇間不寫風流,卻負英氣。
“你要感謝饕餮,是他為你那小侄兒帶回了全屍。”
“你!”
姚冶橫眉冷對,欲發怒卻又冷靜地壓下,右手攥緊衣襬,身體微微顫抖。
黎偞的目光在二人間來回遊蕩,這隱約之中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讓旁觀的他緊張得不得了。
霊涯冷冷一笑,將面具塞給黎偞。
“你很清楚殺了姚瀾媚的人不是我。”霊涯背過身,離去前側頭揚起嘴角對姚冶說道。“還有,這可不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呢。”
救命恩人?姚冶一瞬恍然,都來不及出聲阻止霊涯離去。
為保住涅凰的命,姚冶曾將自己的五百年道行傳於他,後又為保住羽清音讓他從涅槃中活下來,犧牲了自己的元丹。他明明應該已經魂飛魄散的,卻能存活在姚瀾媚的體內,這都得益於霊涯的所作所為。雖然利用姚瀾媚是霊涯的卑鄙,但自己卻也正因此才得以復活。
兩種複雜的心情相互交織,姚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