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會主動找上自己。
“徒兒必定準時趕去。”
姚冶欠身,勾起嘴角,眼中多了得意。
鳳絕塵,你終於亂了陣腳。
***
*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
簫聲隨著銀輝流淌,靡靡之音信手拈來,樂聲與月色相互輝映,清幽之中窺見一淵明淨。
幾聲舒緩的掌聲將簫曲打斷。
“好一首《平湖秋月》,鳳師傅不愧為風雅之士。”
姚冶邁過門檻,回身將房門帶上。
“你為何要關門?”鳳絕塵將玉簫放在書案,揹著手朝姚冶走過去。
“我們接下來要談的話,恐怕不方便被別人聽到呢,鳳師傅。”
這一聲又一聲的“師傅”,鳳絕塵聽著格外刺耳。
“你知道為什麼找你?”
“也不是很清楚。”姚冶抬頭眯眼笑,女身的她要比鳳絕塵矮很多。
“今天你和……羽清音去哪兒了?”鳳絕塵不露聲色,眼神冷漠地問道。
“去了羽清音很喜歡去但你卻不喜歡去的地方,並做了我想做但你絕對不希望我們的做的事情。”
姚冶笑語盈盈、喜逐顏開。
鳳絕塵越是憤怒,她便越高興。因為姚冶終於將鳳絕塵認為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屬於他自己的羽清音奪走了。
“你居然還敢恬不知恥地說出來。”
“我有什麼不敢說?鳳師傅,請你搞清楚我和清音都只是你的徒兒,你無權插手我們纏綿歡愛。”
居然說是纏綿歡愛。
“你們已經……”
“師傅不如猜猜我們已經做了多少次了?”
鳳絕塵握緊拳頭,青筋繃起:“孽障!”
“謝鳳師傅誇獎!”
他越是生氣,她便越是開心。
“我若現在便將你殺了,……”
“那你和羽清音也就徹底完了。”
姚冶自信滿滿,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鳳絕塵的那句威脅。
“你哪兒來的自信?”
這隻狐狸居然堅信羽清音會因為她和自己決裂?鳳絕塵並不相信。
“是你給我的這種自信。”姚冶忽地湊近,由下向上仰視鳳絕塵那雙深邃鳳眸。“就因為你遲遲看不清自己,看不透羽清音,所以才讓我有機可乘,鳳神大人!”
鳳絕塵瞳孔收縮,憤怒地抬手掐住姚冶纖細的脖頸。
“我現在就可以輕鬆掐斷你的脖子!”
“你若是這麼做了……便會將在崑崙虛苦心營造起來的一切全部毀於一旦。”
雖然已有窒息之感,但姚冶仍然不卑不亢,未曾在鳳絕塵面前示弱。論實力,她絕對敵不過鳳絕塵,但論心理戰術,鳳絕塵絕不是姚冶的對手。因為他心不定,他矛盾,他糾結,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觸及羽清音,便可以牽制鳳絕塵整個人。
須臾瞬過,鳳絕塵鬆了手。姚冶跌坐在地,乾咳幾聲。
“你若是夠聰明,最好立刻離開崑崙虛。”鳳絕塵背過身,側頭留下一個凜冽如刃的眼神。“否則就算這次不殺你,也不保證我明天會不會留你一口氣。”
姚冶雙手捂著脖子被掐紅的地方,譏笑兩聲,未答一語起身離開了鳳絕塵的書房。
離開?開什麼玩笑?
事已至此,他姚冶才不會半途而廢
失去的東西就永遠無法再次獲得,無論是什麼都一樣。若是放棄這次機會,姚冶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再遇到羽清音這樣的人了!
這世界上沒有能用永遠來限定的東西,所以姚冶只爭朝夕,他要把握住這次機會,從鳳絕塵手中奪得羽清音,以此證明這位鳳神的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 (出處:南朝梁 庚肩吾《奉和春夜應令》)
☆、 前塵卷 章六十七
褪下腳上的雲頭靴,踩著白色布襪,一步步走下臺階,站在院落中。
他卻是不知自己要何去何從了。
要走的路已然很清楚,但自己心中為何如此茫然。
羽清音脫下被露水浸溼的襪子,赤腳走在院中草坪之上。
*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思緒紛飛,月色襲人,情不知所起,心已為所動。
“你怎了?”
姚冶走過月門,徐徐而來,恰似步步生蓮。
“賞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