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並未打算終止剛剛的話題,繼續陳訴現實:“所以你不可能再成為羽軒閣閣主,也不能同羽軒閣結下契約,而且如今的羽清音,並不打算繼續活下去。”
涅凰震驚地睜大雙眼,目光從陵光身上轉回白澤,一臉不可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打算活下去!?”
“為了什麼呢?”白澤抱著雙臂,嘴角一側微微上揚,情緒中帶著無奈和嘲諷。“‘無私奉獻’與‘一己之私’,不過隔著薄薄的一層紙而已。”
陵光走進屋內,來打涅凰身邊,握住他的肩,對他搖搖頭:“世間難得雙全法。你和羽清音,羽清音和鳳絕塵,都是二者之中只能留一。”
涅凰眼神中透著絕望,同羽清音相處的往事一幕幕閃過,讓他更加情難自抑。
“這種選擇,又是誰決定的呢?”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能是話說得多了,白澤拿起圓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涼的水。“羽清音自己說的。沒有人能決定別人的人生,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涅凰撥開肩上陵光的手,向前一步,靠近白澤:“那我可以做什麼?我也可以做出選擇吧?”
聽到這句話,白澤對涅凰的態度方有所迴轉,面上透露出和悅的神色。
“若想幫他,就老實待在陵光身邊,拼死保住你那條小命,為了羽清音好好活下去。”
但就這樣坐以待斃,卻也是最難容忍的。
涅凰握緊雙拳,正值年少,青澀與英氣交織,恰是衝動的年紀,讓他忍耐著什麼也不做,確實有些難。
“穆惜白就是鳳絕塵,對嗎?”
“嗯。”
白澤點頭。
他從陵光那裡得知涅凰曾與偽裝成凡人“穆惜白”的鳳絕塵有著很好的感情,直到他被姚冶解了喉嚨那裡的咒縛。但從鳳絕塵的這種表現卻仍不能保證他不會殺涅凰,就算他曾今對涅凰十分溫柔體貼,也無法阻止。
畢竟,對於那個冷漠淡薄的鳳絕塵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會比羽清音重要。
“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自從知道羽清音不是自己的父親後,涅凰的心中已產生許多否定和懷疑。
“沒有任何關係。”
白澤張嘴正欲開口,卻被陵光搶了臺詞。
“是的,你和鳳絕塵毫無關係。”他含笑看著陵光,這位鳳族神君終於無法坐視不管咯?“你既不是鳳絕塵的雙生,也不是他的徒兒。”
這正是羽清音想要的結果,卻不是鳳絕塵想看到的。
“夜深了,換衣服睡下吧。”
陵光溫柔地推搡著涅凰向床邊走去,白澤則放下杯子朝門外走去。
“鳳翎,你最好守在小鸞鳳身邊,寸步不離。”笑意漸濃,可見一絲調侃。“看緊你的寶貝~”
“就你話多。”陵光冷冷掃了一眼白澤。“好走不送。”
最終,涅凰的確未能離開桃源鄉去尋那羽軒閣。
不過就算涅凰逃了出去,也找不到羽軒閣。自從羽清音失去閣主的資格,羽軒閣早已從岐山徹底消失,無人知曉其下落。
一切暫入無果。
***
風和日麗,一陣清涼微風從洞口吹入。
姚冶從石床上醒來,和衣而起,踢踏著鞋子走出山洞,暖洋洋的光線鋪灑在他的身上。見洞口一個人沒有,姚冶便向前走去,但沒出幾步,外形似虎,背生一對雙翼的兇獸從天空飛來降落。
“留步。”
姚冶後退一步,眉眼一挑,輕蔑地看去。
“你很閒嘛?”
“窮奇只是服從君上的命令負責看守這裡,不能讓您離開。”
“我連散個步的權利都沒有了?”
姚冶朝左方走去,窮奇跟在他身後。
“您想去什麼地方?我會陪您一起。”
“霊涯可真體貼,派人專門保護我?”姚冶嗤笑一聲。
“君上是為了您著想,你現在可是鳳絕塵的眼中釘,肉中刺。”
“哦?”
姚冶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但霊涯的看管卻絲毫未鬆懈,姚冶摸不清他的意圖。但他已經不能再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當自己還被監/禁在這裡的時候,鳳絕塵和羽清音可能早就發生了很多事情。
他說過這次絕不會放手的。
☆、 逐鳳卷 章七十一
另一邊,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