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回地上,還用腳踩了兩下。
陸修文見他如此,不由得笑出聲來。
段凌愈發惱恨,三兩下穿好衣服,瞪著他道:“陸修文!你為何……為何……”
他憋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要說是陸修文輕薄於他,有誰會信?何況昨夜本就是他主動的。但他是醉後認錯了人,陸修文也不知為了什麼緣故,非要扮作修言來騙他。
“怎麼?師弟是要同我算賬嗎?昨天可是你情我願的。”陸修文見他沉著一張臉,倒真有些擔心,道,“師弟該不會想一哭二鬧三上吊吧?又不是大姑娘失了貞潔,還要我賠你清白不成?”
他說著說著,便是一笑:“師弟若定要我負責,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實在捨不得你當寡婦。”
說話時的神態語氣,同採花賊也沒什麼分別。
他一直躺在床上沒動,身上被子掀開一些,露出大半個胸膛來,上頭點點紅痕,正是昨夜放縱的證據。
段凌看不下去,扭頭衝出了房間,走得老遠,還能聽見陸修文的低笑聲。
他今日起得晚,沒見著陸修言,只好一個人在溪邊練劍。平日再是心煩意亂,練一套劍法也就冷靜下來了,但今日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全是陸修文在床上的樣子。
其實他早該覺得不對勁了,修言豈會是那個樣子?也只有陸修文這禍害,在床上才會如此……
段凌回想起他溼潤的眼睛,身體又是一陣發熱。
他定了定神,大罵自己鬼迷心竅,用冷水洗了把臉,再練劍時,將一套劍法使得潑風一般。若陸修文在他眼前,早已被他斬成十段八段了。
練完劍後,段凌心中那口鬱氣總算消散了一些。
他也是沒有沒辦法,總不成叫陸修文淫賊,舉劍殺了他吧?只是再同他見面,兩人難免尷尬,段凌想來想去,唯一的法子就是立刻跟陸修言辭行。反正他繼續留著,也不過是看陸修言一家和和美美,何必受此折磨?
段凌主意既定,便提劍走回屋內,不料等到中午,也不見陸修言回來,連陸修文都沒出來吃飯。
段凌問了陸夫人,才知是陸修文病了。
“大哥一早就發起了熱,身上燙得嚇人,夫君進山採藥去了。”
段凌怔了一下,這才想起陸修文上回只是睡個柴房,就病了好幾日,何況是……那般折騰?也不知他是什麼毛病,都已半死不活了,還想著那等下流事。
段凌剛立了誓不再見陸修文的,但一聽說他病了,心裡就煩悶起來,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終於還是破了誓言,推開了陸修文的房門。
陸修文果然還睡在床上。床那麼小,他只睡了半邊,仍是早上那個位置,顯然自段凌走後就沒動過了。段凌想起他早上雖同自己說笑,卻始終沒有起身,想來那時就已病了。
段凌心頭五味雜陳,見他一隻胳膊還放在外面,便走過去掖了掖被角。
陸修文這回倒沒昏睡過去,睜開眼來望他一眼,道:“師弟可還生我的氣?”
段凌冷笑:“恨不得一劍殺了你。”
“一劍恐怕不夠,只要師弟高興,多刺幾劍也不打緊。”陸修文語氣軟下來,道,“師弟,都是我的錯。”
他這麼傲氣的人,這時竟肯服軟,段凌的氣頓時順了不少,卻聽他接著說道:“昨夜師弟醉了,想是覺得不夠得趣,下次等你清醒時再做吧。”
段凌震驚道:“你還想著下次?”
陸修文眼波流轉,說:“食髓知味。”
段凌立刻從床邊跳起來,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只怕離得近了,自己會失手把人掐死。
“是誰說自己沒幾天好活了?又是誰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陸修文理直氣壯道:“正因如此,才應當及時行樂。”
段凌噎了一下,竟然無法反駁。
陸修文實在累得很了,跟他說了一會兒話,就已支援不住,很快睡了過去。
陸修言上山採藥,陸夫人要照看辰兒,只剩下段凌閒著沒事,只好在屋裡守著。陸修文睡得不甚安穩,即使在夢中也皺著眉頭,段凌喂他喝了兩次水,又給他換了床被子,因照顧了他一路,這些倒是越做越順手了。
等陸修言採了藥回來,天色都快暗了。
他親自煎了藥給陸修文服下,又在床邊守了一夜,熬得眼睛都紅了。
如此折騰了兩、三日,陸修文的病總算好轉起來。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