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莫雨急忙伸手揪住他後衣領子,沒好氣道:“你今天怎麼這麼皮呢?虧的師傅還誇你穩重。”
穆玄英吐了吐舌頭,坐直身子搖頭晃腦的,“穩重的是穆玄英,我現在是毛毛。”
莫雨站到穆玄英身邊,身子靠在欄杆上看下面的流水,“什麼話都是你佔理。”
“嘿嘿。”穆玄英咧嘴笑的燦爛,仰頭看天邊稀疏的幾顆星星,“雨哥,你知道我的小名是誰取的麼?”
“不知道。”莫雨想起不久前追查葉英下落時穆玄英說的話,也許這個人不像表面那麼無憂無慮,他的事情藏在心裡,沉澱封塵,不願提起。
穆玄英低下頭看橋底下的流水,側臉被遠處的霓虹燈光照的有些模糊,“爸爸取得,他說我剛學會爬的時候就很皮,到處亂爬把自己撞的一頭包,所以叫毛毛。”
莫雨沒有接話,安靜的聽穆玄英繼續說:“我覺得,爸爸不是因公殉職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莫雨扭頭看神色淡定的穆玄英,問道。
穆玄英的父親穆天磊,與王遺風、謝淵是同期生,二十幾年前在時安局撐起了半邊天。他一身正氣光明磊落從未徇私,可就在穆玄英三歲的時候出任務因公殉職。
“我在爸爸的屍體上聞到一股味道,和我在葉大哥被擄走那天聞到的一模一樣。”
莫雨皺眉,“路上的那輛車?”
“嗯。”穆玄英眯著眼笑,“和師傅一起生活之後給他說過,師傅也只是拍拍我的腦袋什麼都沒說,大概是認為我想太多吧。也對,爸爸不像我們,有……”說著就盯著自己的戒指看,面色微沉。
好半天才繼續道:“我也不知道小月說的這種能力,對我來說是不是好的。不好她也不會那麼高興,可說好的話,那為什麼要戴抑制的戒指呢?控制不住的話,是不是也和那些東西一樣會殺人?那我們和怪物有什麼區別……”
“如果爸爸也有和我一樣的能力,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莫雨輕輕嘆氣,捏了捏穆玄英有些涼的耳垂,喊他:“毛毛。”
“嗯?”
“你見過我犯病,你覺得,我是怪物嗎?”
穆玄英一驚,急忙說道:“不是,雨哥你不是!我……”
“我知道,你別急。”莫雨把人扯下來,兩人肩並肩坐在臺階上,“人對於未知,總是恐懼的,誰都一樣。當初進時安局是因為我想要報仇,也覺得小米他們挺有趣。後來……”
莫雨說著伸出手,在空中朝某個方向畫了個圈,“我想要活下去,讓這個地方一直是我記憶裡的模樣。”
“雨哥……”穆玄英第一次聽莫雨說這麼多話,也是第一次見到莫雨開啟自己心的樣子。他們幼時的經歷相同,也明白莫雨說這些不是想著同病相憐,而是以後的患難與共。
“呵,你笑一笑。”莫雨心情還挺好,拍了拍穆玄英的腦袋,“別一臉可憐的在賣萌。”
穆玄英張大眼睛,“你竟然知道賣萌!”
“我不知道,你賣一個我看看。”
“嘿嘿。”穆玄英傻笑著撲過去蹭了蹭莫雨,“雨哥我突然好喜歡你啊!”
雖然沒說幾句話,可就是莫名的讓人安心。
莫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嗓音拉的有點長,“原來以前不喜歡啊……”
穆玄英皺鼻子瞪他,“竟然摳字眼欺負我,你不愛我了!信不信我把自己掛到惡人谷門口去陰魂不散吶!”
莫雨失笑,“以後別和煙一起玩了,容易變笨。”
“咦?你怎麼知道!”
“他每次威脅人都用這句。”莫雨想了想,道:“還有‘我哭給你看’。”
“噗哈哈哈!煙果然是個寶啊,難怪影每次都逗他玩嘖嘖。”穆玄英摸著下巴笑了,之前的愁容也煙消雲散。
大橋邊的一個小方寸地方,時不時傳出一道爽朗的笑聲,還有低低的絮語。若不是謝淵的電話,穆玄英估摸著能和莫雨聊到第二天早上。他掩著嘴打了個哈欠,笑呵呵的和謝淵打太極後掛了電話。
莫雨也在一邊握著爪機劃來劃去,冷不丁身後撲上來一個人,撞得他踉蹌了幾步。無奈只好收了爪機,把手往後放撐住某人的腿彎。
“現原形了?皮的跟猴子似得。”
“嘿嘿嘿。”穆玄英兩隻胳膊圈著莫雨的脖子,下巴擱到莫雨的腦袋上,“雨哥,師傅查勤,而且今天影值班他好累了我要替他,我們回去吧。”
“嗯,那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