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翻,指腹上滿是鏽斑。
穆玄英和莫雨一到這裡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兩人靠近對方小心翼翼的走著,一路上莫雨都在低頭看地上,情緒沒什麼波動,沒有出現米麗古麗悄咪咪給穆玄英發資訊讓他注意莫雨的反常反應。
兩人終於走到院門口,柳公子早已經不耐煩了,原地跳著腳催促他們。莫雨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他本該熟悉可如今卻陌生的地方,道:“有人。”
柳公子驚的一蹦,“我沒發現啊!”
穆玄英笑著瞧他,“雨哥說的是這裡有人住。”
“哦……早說啊我也看出來這有人住了,還住的蠻久,院裡都被踩出一條道了怎麼會沒人住?而且,這個人挺有趣,院門這鐵柵欄都不推開,直接跳進去的嗎?挺活潑。而且,還是個活潑的藝術家。”柳公子抽出腰間的摺扇,一個起跳,蹦進了院子裡。
“藝術家?”穆玄英好奇。
柳公子拍了拍蹭到的塵土,指著鼻子道:“一股松節油的味道!這裡又不是工業區也不是新房,唯一的解釋大概只有油畫了吧。”
這地方還是維持著當年被破壞後的模樣,雜亂。穆玄英邊點了點頭贊同柳公子的話邊移開視線去看莫雨,發現莫雨沒什麼心理障礙,還是那張面癱臉。察覺到自己被盯著看後還抬起視線回看穆玄英,朝他歪了歪腦袋。
穆玄英條件反射的笑了,他愛笑,而且笑得很暖心。兩人對視了好半晌,柳公子見狀只能認命的自己先往屋子裡走。他已經對這兩人隨時隨地秀恩愛免疫了,將來也許還得看幾十年,或者更久……
雖然屋外和被破壞時沒有區別,可屋內就變了。如柳公子所說,屋內的地上甚至是牆上,滿是一幅幅油畫。沒有傢俱,只有一個蓋著白布的畫架和一個簡單的凳子,地上五顏六色的顏料,還有稀釋顏料的水和松節油瓶。畫筆和調色盤以及畫刀被洗的很乾淨,安靜的被放在角落裡。
從畫裡可以看出,畫畫的人非常的老練,筆觸清晰色彩飽和度高。畫裡有風景有人物,藍天白雲青草綠地,甚至是大街上擁擠的人群。
柳公子愛好各種藏品,再加上接觸的東西比較雜,對畫畫倒是有一點點研究。他環顧了周圍一圈,摸著下巴看了看穆玄英右邊的那幅畫,道:“有點意思。”
穆玄英屏著呼吸在看一張畫,一動不動的。莫雨察覺到穆玄英不對勁,徑直走了過去,想都沒想就握住他的手,這才抬眼看這幅框起來擺到一邊儲存的畫。畫上是一對男女,男的俊女的秀麗。即使是在畫裡,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他都能感到沉沉的愛意。
這是穆玄英的父親與母親。
莫雨也不催他任由穆玄英繼續看,自己則是站在原地四處打量,發現人物除了穆家夫婦之外,還有令狐傷與李倓、王遺風與謝淵,以及一些他們見過或者沒見過的人,直到柳公子一道吸氣聲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隊長,你們過來看!”
穆玄英回過神,拉著莫雨走過去。原來是柳公子把畫架上的白布掀開,露出上面的畫像。那是一張人物畫,上面的兩個人很熟悉,正是穆玄英與莫雨。倆個人分別站在階梯上下,一個抬頭看一個低頭笑,背景打上了暖暖的黃色暗光。
“這是畫完沒多久的。”
莫雨皺眉,“毛毛,你還聞到那股味道嗎?”
穆玄英點頭,“很濃,他應該住在這蠻久的。”
“這倒是個好住處,沒人會想到查這裡。”
“沒有食物包裝袋,他難道不吃飯的麼。”
柳公子聽著穆玄英的話忍笑,“穆隊你餓了?”
穆玄英撓頭,“沒呀,我吃過早飯了。”
柳公子礙於莫雨的眼刀閉上嘴,沒有繼續“坑”穆玄英,否則隊長要人森攻擊了。他轉了幾圈,嘖嘖兩聲,道:“如果住在這的人是那個詐死還背了好幾條人命的陸十,嘖,那我就真看不懂了,人的心竟然還能隱瞞的這麼徹底也是醉的不行,想不通啊。”
“什麼意思?”莫雨問道。
柳公子走了幾步指了指那些畫,“人是不可能一直保持一個心態的,神都不行。你們看,這一邊的畫估摸是早期的,色調陰暗還模糊,看起來畫畫的人心情不佳還抑鬱。而這一邊的畫像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色彩也豔了,光線很足。從這開始,往後,所有的畫都是一個風格。如果這個人真是上頭批下來說的那麼兇殘,那他挺有本事的啊,畫畫都能隱瞞內心。而且畫著你們的這幅畫,用畫畫之人的角度來看,和老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