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他們兩個在同一只浴桶裡?!= =
“江莫愁是誰?”對方歪著腦袋問道,“我叫山口島野香。”
“山口……倒夜香……= =”燕不離咳了兩聲,“那個夜香姑娘,多謝救命之恩。只是,額……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這樣好像略緊湊了些……”他說完便心有慼慼,曾經的東都第一流氓,如今竟已見不得女人的身子了。
山口噗嗤一笑:“這不是因為海水太冷怕染風寒嗎?再說我一個女人都不擔心,你怕什麼?在我們東瀛,男女一起泡湯的很多啊!”
燕不離再次體會到——這東瀛真他媽是個神奇的地方。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掉在水裡?”
“燕不離。”他摸了摸頭道,“我那個……睡覺時夢遊了。”
對方忽而湊近:“燕君說謊都不臉紅的喲,你床上的人怎麼沒有拽住你呢?”
“我沒有……”燕不離往後縮了縮,“什麼床上的人?”
山口美眸一眯:“你身上這麼多痕跡,難道是自己啃得不成?”
燕不離臉色煞白的抱著膝蓋,貼在桶壁上閉口不言。
“放心,我不會鄙視你啦,咱們是同行。”山口安慰的拍了拍他殘留著齒痕的肩膀,從浴桶中站起身走了出去。
同行是什麼鬼?
直到對方出浴,燕不離才發現這女人根本未脫衣服,是穿著一身淺色浴服和自己泡的澡……害得他緊張了半天。
“這是你的,泡完記得自己換上哦。”山口將一身黑色和服搭在浴桶的邊緣,轉身往竹屏外走去。
“夜香姑娘留步,”燕不離伸著脖子問道,“請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從事何職何業啊?”
對方止住步子,回頭衝他眨了眨眼:“我是妓女。”
燕不離腳下一滑就出溜到了桶底。
尼瑪,老子和你不是同行!
山口島野香的父母去世過早,後來被一家妓館的老闆收養。她從小熟習歌舞彈唱,曾是東瀛小有名氣的藝妓,然而最終還是免不了墮落風塵、淪為娼妓。
只是燕不離並未從她的眼中看到絲毫卑微,這女人心寬如海、臉厚如山,反而隱隱為自己的過去感到自豪。
“我如今已經攢了足夠的銀子,下輩子吃穿不愁,不必再靠男人。”山口手中行雲流水的沏著茶,“這次到中原,如果能尋到姐姐最好。若是找不到,一個人生活也罷。”
杯中茶水清澄,燕不離望著裡面的倒影,苦笑道:“你姐姐是不是和你長得很像?”
“不知道,我只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就被一箇中原男人買走了。都過了這麼多年,應該會有變化吧。”
“倘若……你姐姐已經不在了呢?”
山口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會不在?”
燕不離啜了口茶,清苦入腸:“我也是說說,沒準她在哪個地方過得很好。只不過中原很大,你未必尋得到。”
對方點點頭:“其實我也沒抱太大希望,也是想順便到中原的花花世界看看,聽說那裡比我們的京都還要繁華熱鬧?”她苦練了很久的漢語,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在那片遙遠的土地上自由行走。
“也有鳥不拉屎的地方。”燕不離放下茶盞道,“你若是到了東都,我可以招待你四處遊玩,陪吃陪喝陪……逛。”
“好啊,”山口笑了:“燕君既然不是倌人,那你是做什麼的?”
“嘿嘿,知道大俠嗎?”
“吃過!”
這貨的漢語比步川還是差了點兒,燕不離擦了把汗道:“不是大蝦,是騎馬佩劍的俠客。闖蕩江湖,行俠仗義!”
“哦,你的劍和馬呢?”
燕不離又擦了把汗:“那個……劍落家了,馬還沒有,但有頭牛……”
山口差點一口茶噴出來:“你就騙人吧,賣花就承認賣花,又不丟人。”
“什麼賣花?我沒賣過花啊!”
對方眼神一眯:“菊花。”
擦,誰說她漢語不好的?這詞彙量也他媽太豐富了!
燕不離漲紅了麵皮,反駁道:“老子真不是賣身的!”池老魔日過他那麼多回,連孩子都生了,有付過一錢銀子嗎?!想想都他媽腎虧。
“難道是賣藝的?”山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自己就先否決的搖頭道,“不可能,沒人會買的……”
燕不離:“……”
兩人對坐於艙室之中,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