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長老站了出來,怒指著池月道,“你若識相就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我們盟主不客氣!”
燕不離:“……”
池月打了個呵欠:“要打就打,哪兒來那麼多廢話?你們是一起送死還是一個個來?”
“燕某一人足矣。”燕不離拔出清玄劍,舉步上前,沉聲道,“正陽宮之仇,血債血還;三門六宗之恨,亦付此戰。池宗主請了。”
池月毫不留情,抬手擊出一掌,如排山倒海般拍了過來。
我靠,上來就玩這麼大?燕不離連忙一個旋身閃避,卻可憐了他身後的長老,當場倒飛出去。
“千星墜!”燕不離劈手下了個劍陣,趁池月破陣的功夫貼身而上,使出一招困龍打狗。池月腳尖點地,猛地拔身而起,以掌風衝破頭頂的劍網,將殿頂擊出了一個窟窿,整個人也飛出了黃泉殿。
“嘩啦啦啦……”大片碎瓦木屑掉了下來,燕不離被砸得退了幾步,大喝一聲“哪裡走?!”隨即跟著衝上了屋頂,驚起飛鴉無數。
池月負手立於殿脊之上,墨色衣袍無風鼓動,彷彿一個邈然孤特的幽冥閻王。燕不離與他遙遙相對,如同利劍般筆直的佇立在碧空之下,巍然不動。
黃泉殿裡的人紛紛退了出來,伸長脖子圍觀著這場曠世之戰。
兩人對峙良久,最後還是池月先動手了。黑色的身影如巨梟般撲了過去,燕不離自知對方內力深厚,不敢正面相抗,是以步步退後避開鋒芒。好在他輕功不差,騰挪閃躲之間竟也沒有受傷,而池月也未盡全力,完全是配合著對方的節奏在打。
“不離,你身中神仙散,日後與任何人對決,切忌久戰拖延。更不能心浮氣躁,這樣很容易被人找出破綻。”池月格住他的劍,順手在對方屁股上揩了把油。
燕不離覺得自己更心浮氣躁了。╰_╯
兩人一觸即分,燕不離瞬間劈出幾十道劍氣,交錯縱橫的斬向對方。池月一道掌風將劍氣全部震化,燕不離只覺一股銳氣呼嘯著擦過臉頰,瞬間擊碎了屋頂的瓦片,碎渣飛濺。
“高手對戰,以內力為關鍵。你先前重招式輕心法,其實是捨本逐末。待你的無極無妄大成之日,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池月忽而傾身而上,隻手夾住了他刺來的劍,另一隻手攬住了某人的腰。
“最後是‘意’,此乃武者畢生所達最高境界。每個人的‘意’是不同的,總有一天,你會摸索出自己的劍意。”池月身上忽然散發出一陣懾人的殺意,連站在殿下的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燕不離氣得牙癢:“你他媽打就打,說就說,動手動腳的幹什麼?!”
“本宗說完了。”
某人笑了笑,突然鬆開了指頭。燕不離的劍慣性向前一刺,“噗嗤”一聲扎入了對方的身體,池月登時倒栽進了殿頂的窟窿裡。
“池月!”燕不離緊跟著撲了下去。
兩人重重落回地上,發出砰然一聲巨響,將青璃石板震出了一片裂紋。
池月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感嘆道:“你怎麼又重了?”
燕不離: “……= =”
按照原定計劃,燕不離拔出劍,池月點穴止血,再裝出一副傷重的樣子,由不得這些江湖人不信。
“盟主,何不直接殺了這老魔?”眾人衝進殿來,一見魔頭奄奄一息,便紛紛勸燕不離了除後患。
燕不離橫眉冷目,面無表情的以劍指著池月,暗中卻在瘋狂的給某人傳音入密:“你個白痴還等什麼呢?趕緊龜息大法走起啊!不然再讓老子扎哪兒?扎哪兒呀?!”
池月望著他笑出了聲:“燕盟主,本宗身為鬼門宗主,生而為魔,死而為鬼,沒有降投正道之理。如今我輸了,自然由得你們處置,不過看在本宗先前對武林盟留情的份上,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盟主成全。”
“池宗主請講。”
“第一棵梨樹下,有一罈酒。”池月潭眸清淺,捂著嘴咳了咳道,“本宗想在臨死前喝個痛快,不知道燕盟主可否幫我取來?”
燕不離眯起眼看他,傳音入密:“你又搞什麼么蛾子?!老老實實裝死不行嗎?”
池月眨著眼回道:“這樣逼真點,而且還能襯得你有情有義,完美。”
“我呸!”
“乖,快去。”
媽的,看來這混蛋喝不到貓尿就罷演了。
“好,我答應你。”燕不離氣呼呼的收起劍,扭頭對眾人道,“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