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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裡的圓黃果實。

甘甜清涼的梨肉一入口,喉間的乾渴便在剎那間一消而散。

這個地方的水土果然神奇,連這種皮厚酸澀的土梨也能大有改良,吃起來細滑酥軟、甘冽可口,令人心肺舒暢、齒頰留香。

燕不離剛美滋滋的啃了兩口,突然聽到一聲怪叫,一道黑影如疾電般從頭頂躥了下來!

眼前驟然一花,燕不離站在原地,看了看樹梢上那隻叼著梨子的雜毛大鸚鵡,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愣了。

身後傳來池月一聲輕笑:“銜環,你又調皮了。”

那鸚鵡抖了抖翅膀上的綠毛,轉著骨碌碌的小眼睛,居高臨下的瞪著二人。紅色的鳥喙緊緊咬著果柄,將溜圓的黃梨像鞦韆一樣晃來蕩去。

“把梨還回來,不然本宗就讓你和結草作伴去。”池大宗主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一提結草二字,鸚鵡頭上的白羽都炸起來兩根。它不情不願的扇了扇翅膀,不情不願的飛下來,不情不願的鬆開嘴,把戰利品空降而落,正正砸在了燕不離頭上。

這扁毛畜生……某人也炸毛了:“池月,你的鳥兒欺負老子!”

對方啃了兩口梨,悠然道:“它以前被你餵過巴豆,揪禿過尾巴,關過無數回小黑屋……沒啄沒撓你已經夠客氣了。”

燕不離驚詫道:“江……額,我曾經對一隻鳥這麼禽獸嗎?”

“我本來打算研究鸚舌的做法,是你非要把它救下來教它學舌。雖然過程……略曲折了些,不過銜環學得很快,連狗叫都會。只是結草死後又不愛說了……”

燕不離不屑的看向盤旋在半空的鳥,撇著嘴道:“我才教不出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生。”

“畜生!畜生!”銜環大聲的叫道。

池月樂了:“還是夫人調教有方,你一來它就說人話了。”

“它說的這是人話麼……”燕不離一瞪眼,“你幫我把它揪下來,老子教教它怎麼做鳥……”

池月輕笑著搖搖頭,將手中梨子遞過來:“何必同它置氣?我的給你吃……”

“不要!”

“嫌棄本宗?”

燕不離鄙視的扭過臉來:“你有沒有常識?兩個人不能分吃一隻梨,不然就會分離……”話卡到這兒他就愣了。難不成……自己還害怕與這魔頭分開不成?

正在恍神之間,耳邊忽然響起一句:“不離。”

他渾身一震,如同被人緊緊扼住脖子一樣感到窒息。

愕然抬起頭,看到池月已經收回了手,目光灼灼的望過來,眼神如潭,情深千尺。

“……我們不會分離的,莫愁。”

艾瑪,嚇死寶寶了。

燕不離長長舒了口氣,他還以為身份被識破了……

“為夫許你一生一世,決不食言。”池月攬過美人的細腰,用唇角溫柔的廝磨著對方的耳鬢,“池月從不信天命,亦不懼因果。人間百苦,萬般禁忌,皆不能阻擋你我,否則神擋殺神,佛擋弒佛……”

一陣幽涼的風從身邊吹過,燕不離背後升起一絲寒意:“可如果有一天……是我背叛了你呢?”他聲音乾啞,帶著難以察覺的輕顫。

池月低低一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罰你。”

“怎麼……罰?”

“這樣罰……”他勾起那隻小巧的下巴吻了上去。

清甜的果香縈繞在交纏的唇舌之間,鮮冽的梨汁滋潤著燥熱的喉嚨深處。相擁緊貼的身體逐漸升溫,兩人的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

燕不離被吻得暈暈乎乎,卻忽然之間覺得似乎哪裡不對……

那個啥,等一下……說好的吃梨呢?怎麼被吃的還是他啊?!!

“嗚嗚嗚嗚——”梨林上空滑過一道黑影,銜環扇著花裡胡哨的翅膀,聲嘶力竭的喊著不知道和什麼鳥學來的叫聲。那叫聲悠悠揚揚,飄落滿谷,乘著清風越過高嶺,遙遙傳向山的另一頭……

高崖之上,重簷琉瓦的殿頂忽然驚起一群撲撲簌簌的飛鳥。

有人踩著燦金的霞光,邁入了黃泉殿的朱漆大門。

湖澈丹剛進去便看到站在殿中柱子旁的溪春,和往常一樣的黑衣黑髮,表情空洞,只是右手上又多了一圈繃帶。

都說右手是男人的好兄弟,但湖澈丹覺得溪春的好兄弟一直是個苦命的。

“怎麼,宗主還沒起?”池月雖然死宅,但作息向來規律,平日裡這個時辰已經用過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