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壺猛然睜開眼,抬起頭望過來。
“龍龍?”
河不醉一陣錯愕。
“哦,認錯人了,”蘇玉壺揉了揉眼,恍惚道,“你要我救誰?”
對方轉身出去,很快和一個小丫頭將昏迷的男人抬了進來。
蘇玉壺定睛一瞅,頓時酒醒:“臥槽,怎麼半年不見就碎成這德行了,他是剛被泰山碾過?”
“墜崖落河了。”嶽卓紅著眼哀求道,“蘇老闆,您一定要救救他……”
“先把他放那兒,老孃瞅瞅再說。”某位庸醫打了個酒嗝道。
河不醉瞅了眼那張詭♂異的躺椅就無語了。
這他媽算醉診吧?出了醫療事故咋整?
蘇大夫倒是手腳麻利,嫻熟的一挽袖子,戴上口罩,拿著剪子、小刀、木鋸、鐵銼等工具就火速開動了……
嶽卓與河不醉站在房外,光是聽裡面的動靜都覺得牙根兒發麻,這怎麼看都是大卸活人的節奏啊。
這時,院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人聲,其中一個女人的尖叫顯得猶為刺耳:“蘇玉壺你個黑心狐狸,還我相公命來!”
雲家大小姐天生貌醜,年近三十也未能嫁出去。這次好不容易換了張假面,成功騙得外鄉姑爺一隻,沒想到洗個臉就守了寡,簡直是人生如戲,專演慘劇。
由於平時擋陣的老管家已經躺平,沒有人負責放狗送客,所以雲家眾人便順利無阻的衝了進來。
“蘇玉壺,你給本城主滾出來!我閨女的臉是怎麼回事?!”雲城主踹進大門便開始叫罵。
河不醉瞅了瞅他那張慘絕人寰的臉,又看了看雲芷慘絕天寰臉,咳了一聲道:“真是青出於藍啊……”
“說什麼呢!你他媽誰啊你?趕緊滾開別擋路。”
一見河不醉往腰間的劍摸去,嶽卓立刻機靈的往外退了十幾步。她這身兒衣裳可是剛換的。
“蘇玉壺?蘇玉壺你……!”雲城主罵到半截,瞅了眼橫在脖上的劍鞘,氣勢頓時弱下來,“你、你誰啊?你要幹嘛?”
“本座現在沒興趣殺人,除非他不算人。”
“本座……你是……?”
河不醉掏出一塊青銅鬼頭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給你一息的時間滾。”
我滴個娘,蘇老狐狸什麼時候勾搭上了鬼門宗的法尊?!那可是江湖上倒著走都惹不起的魔頭啊!
雲城主嚇得醜容失色,一把拽起閨女就往外跑,留下一眾錯愕的家奴。
而他們身後,一柄殺氣凜然的劍已然出鞘……
兩個時辰後,蘇玉壺一邊用蠶絲方巾擦著手,一邊優雅的踏出門檻,然後一腳踩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
他抬起頭,看到滿院橫屍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感嘆道:“老梁啊,真沒想到咱家的狗這麼能幹了。”
河不醉:“……”
老管事剛從地上爬起來,聞言便顫巍巍的走過去,眯著老眼往門外那麼一瞅……又僕。
第53章:受辱
鬼門宗地牢。
牢頭兒雙手托腮,滿臉憂鬱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兩腿合攏,蹲得端莊而有教養。一雙手翹著蘭花指,一下一下梳理著長垂曳地的秀髮,兩隻眼空洞的望著前方,嘴裡還唸唸有詞:“小姑娘,會梳頭,一梳梳到麥子熟。麥子熟,磨白麵,一蒸蒸出大饅頭……”
這是無間獄裡第三個瘋掉的守衛了。
“帶出去吧。”牢頭兒嘆了口氣,命人將瘋子拖走。他大著膽子探出身,豎起耳朵往地牢深處一聽,然後就倆眼發黑扶著牆出去了。
媽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音波神功吧……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都是狼……”紅衣美人一手支著頭,一手敲著拍子,美滋滋的側臥在狗窩狀的草垛裡,扯著嗓子嚎著小曲兒。整整一個時辰,沒一句在調上。
花無信在隔壁也受不了,拍拍鐵欄給某人一個訊號:“停會兒、停會兒,媽的老子內傷都快復發了。”
海上飛給這位姑奶奶的豪華牢房置了油燈,備了桌几板凳,茶壺杯盞也一應俱全。燕不離優雅的拿起杯子,優雅的喝了口水,優雅地清了清冒煙兒的嗓子,問道:“花愛卿,朕的地宮挖得如何了?”
“快了,就是碰到塊硬石頭,我得變變方向。”
“嘖,還是慢了點,加油啊親。”
“娘娘啊,耗子打洞得有爪,我特麼用的是勺兒。再說人家還有傷在身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