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烏孫王子劉信突然開口道:“那和談?”
呼灼嬌瞥他一眼,笑道:“二王子,你以為我們真的是來和談的麼?呵,我們只不過是來攪亂這趟泥水的!我們必須在今晚離開京城,然後回去,撤兵。”
“撤兵?”喬應大驚,“為何?我們死了那麼多子民,如何能退?”
“不退?”呼灼嬌站起身道,“那你等著楚照回涇州,第一個就是解決我們!”
她危險的眼神落在喬應上:“王兄,如果你想要王位,還是乖乖撤兵罷!”
作者有話要說:
☆、逼宮奪位冷兵諫,皇城弒君中計謀
從建陽門進來的時候,楚照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她警惕地看著守門的將士,再三確定了是自己人,才放心地悄悄往皇宮去。
如今的皇宮已經被楚潯的人所監視了。就算沒有安排人員控制住,可是也很危險。
好在楚照很早之前就控制了建陽門。只要她沒有受傷到走不動,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也一定能夠安全地從皇宮裡逃出去。
所以她對建陽門才很重視。只是今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疑,總覺得哪裡奇怪。
覺得快點去見皇帝,然後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趕緊離開。
直到走到乾元殿的時候,楚照才明白過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她從建陽門到這裡,竟然一個阻攔她的人都沒有!原本該在巡視的羽林軍統統消失似的,甚至連內侍宮人也沒有看見幾個。
她一驚,忙一臉凝重地對楚雲道:“快回去!”轉身要走。
卻發現成恩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見她要返回原路,笑道:“侯爺,陛下有請。”
楚照心一沉,看看成恩,再看看四周,沉聲道:“陛下要見孤?何事?”
成恩低眉順眼道:“奴才不知。奴才奉陛下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侯爺請隨老奴來。”也不等楚照說什麼,便走到乾元殿正殿,推開門,道了一聲請。
楚照驚疑不定。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見見皇帝。對楚雲使了個眼色,說道:“孤忘了有東西要呈給陛下,你去府裡取來。”
成恩也不攔著。像個石雕一樣,站在殿門外,等著楚照。
等楚雲匆匆地走了,楚照才邁步進了乾元殿。
乾元殿裡焚著香。一種熟悉而陌生的香味。楚照似乎聞過這種味道,可是不記得到底在什麼地方聞過了。像是檀香,又像是花香。
不過這種香味淡淡的,被濃重的藥味掩蓋住。幾乎聞不見。
楚照眉頭一皺,回頭去看成恩,成恩卻把殿門關上,嚴嚴實實的,不用看也知道,殿門打不開了。
到了這一步,楚照反而安心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她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
她左右環顧,沒看到皇帝,掃視一番,視線落在暖閣門上。她放輕腳步,走到暖閣前,輕輕推開開暖閣的門,走了進去。
果然聽見皇帝的聲音:“你來了?”她順著聲音,走了幾步,撩開重重的輕紗門,見到了皇帝。
皇帝坐在龍椅上,滿臉疲憊。枯黃褶皺的臉上紋路縱橫,顯示了他的蒼老。那一頭和下頷的鬍子一樣完全白了的頭髮披散著,也沒有束冠,少了威儀壓迫,多了滄桑慈和。
柔和的燭火照在他的臉上,暗黃得沒有一絲生氣,就像是垂暮枯朽的老樹,被時光與疾病掏空了年華,只等著某一個風雨之夜,一陣大風捲起,轟然倒塌。
那原本銳利的眼睛也老去了一般,只剩下垂死的枯老,宛若廢棄許久,滿是汙濁的死寂深井,找不到半分生機。
一身龍袍穿得倒是端正,卻掩蓋不了落日餘暉的悲哀,張牙舞爪的巨龍似乎在嘲諷這位帝王的腐朽之軀。
風燭殘年的帝王,好像一隻被去了爪牙老虎,看起來似乎真的不足為慮了。
“陛下。”楚照假模假樣地行了一個禮。
皇帝抬起頭,咳嗽了一聲,眼神混濁地看著她。
“子錦吶。”皇帝忽然開口道,“那日潯兒說,她喜歡你?”
楚照赫然,頗有窘迫的尷尬。老實地點頭說,“是臣喜歡懷槿。”
皇帝點頭,說:“那是你一廂情願了?”
“……”楚照沉默,無話可說。她不知道,也不敢肯定。楚潯從來沒有告訴她,她喜歡自己。無論從什麼時候,她都更像是一頭熱,一直都是她在追逐,而楚潯偶爾會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