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入永頜殿。阿姐從來都不會對別人發脾氣的,更不會做這樣有違禮儀的事情……阿姐倒是對楚照哥哥好些,明明楚熙摔傷了,阿姐卻送很多好吃的給楚照哥哥……”楚渝憤憤道,“楚熙姐姐下葬那天,阿姐卻在宴客飲酒,還酩酊大醉!”
楚潯搭在雕花窗臺的手驟然收緊,青蔥修長的手指泛白,下意識咬緊下唇。
旋即,冷然道:“承和該回去了,楚照已經入宮,估計這會也見過父皇了。你是東宮之主,該盡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他。記著,他楚照,不能信!”
楚渝心裡哀傷不已,自從兩年前阿姐及笄之後再也不一樣了,接觸朝政,批改奏摺,掌理北宮,對自己也越發嚴厲,本就極淡的性子越發冷漠。對誰都極為防備,甚至好幾次頻繁更換宮中守衛。這次,防備的是曾經信任的玩伴。
“承和知道了。”
殿門隨著楚渝的離開再度關上,一陣風吹過,壓在奏摺下的一章白紙微微掀開,露出模糊的兩個字:楚熙。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各位評論、撒花、看熱鬧……
☆、舉世無人因落淚,天下誰可識錦衣
楚照從乾元殿出來,在殿前站了片刻。
眼睛眯了一會,不經意瞥見盤龍柱子後面一抹深藍色內侍衣襬,無聲笑了笑,理了理紋絲不亂的玄黑色麒麟祥雲金絲錦繡玉綬侯服,一撩長擺,徑自往東宮福臨殿方向去。
走到一處無人拐角,楚照停下腳步。忽然出現一陣隱約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瘦弱的內侍,身著乾元殿內侍深藍色繡魚宮服,步履匆匆,卻輕快。似乎沒有見到楚照,在經過楚照身旁時卻意外崴了腳,撞到楚照身上,使楚照一個不穩,踉蹌一下就要跌倒。
這時內侍抬頭髮現自己撞到了這位新封的定安侯爺,忙扶住楚照,使其站穩。待楚照站好就要發怒,內侍慌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侯爺饒命啊!侯爺饒命啊!奴才方才急著去清風殿,不曾注意侯爺,冒犯了侯爺,還請侯爺饒了奴才,奴才知罪了,侯爺饒命!侯爺……”
楚照冷笑地抬起腿重重一踢,把內侍踢倒在地,細眉一挑,怒喝道:“不長眼的狗奴才!還不快快與孤滾了!下次再讓孤見到你 ,非砍了你的腦袋!”
內侍惶恐地重新爬到楚照腳下,又恐懼異常地不斷磕頭道:“多謝侯爺不殺之恩,奴才這就滾!奴才這就滾!”說罷,慌不擇路地離開,狼狽不堪。
楚照冷哼一聲,眼角餘光瞥見一道虛掩的宮門後一閃而過的暗紅殘影,撣了撣侯服,直往福臨殿走。待進了福臨殿,楚雲立刻迎了上來,吩咐內侍奉茶,等茶端上來,才摒退所有奴才侍女。
楚照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楚雲道:“楚風做事甚不嚴密,這宮裡不只有皇帝的眼線,還有吳忠、白城的眼線,甚至那些諸侯王、孤的叔叔們都把人佈置到這裡了,怎麼安排了乾元殿裡的人給孤送信?還有,她不是不知道孤的身份,這內侍竟然撞到孤身上……”說到這裡楚照不免對楚風有些惱火,明知道自己是個女子,不能暴露身份,要不是她躲得快,那內侍就要真的撞到她了,還好自己有所準備,用手隔著,不然後果,可就不只身死這麼簡單了!
“混賬楚風!等她進京,孤就罰她三個月不得出門!”
楚雲諾諾道:“主子……楚風說她已經到京城了。”
楚照聞言,咬牙切齒道:“孤讓她安置好那些流民和王軍,孤才到京城三日,她居然就來了!這是違抗命令!”
“回稟主子,楚風說她已經把流民安置妥當,王軍也妥善安排好。”楚雲捻開紙條,迅速看了兩眼,據實稟告。
楚照怒火更盛,一拍桌子,茶杯跳了跳,楚照額上的青筋也跟著跳了跳:“這個混賬!孤花了半個月才穩住的流民她七天搞定,她人呢?”
“主子,您又嫉妒了。”
“胡說,孤怎麼會嫉妒她!就她那個不陰不陽的樣子,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專門欺騙良家婦女也就罷了,滿肚子毒計,要不是當初她騙孤無家可歸,孤豈能留她?!”楚照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恨恨道。
楚雲沉默。
主子看來不但嫉妒楚風的美色,還嫉妒她從某些方面比自己聰明,唔,最主要的是對當初楚風在主子面前大展身手,引誘主子收留她這件事耿耿於懷。
楚風說,主子對美人感興趣,想要讓主子心軟,最好是找個美人去求情。
楚風說,主子不但膽大包天地弒父殺兄,還色膽包天想要覬覦著大陳第一明玉,長公主楚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