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怎麼?你想念莫棄了?大白天的做夢啊楚侍衛長。”
楚雲再看去,果然沒有一個人影,哂笑道:“奇哉怪也,奴才明明就看見她人了,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阿雲啊,你要是想見‘念溪姑娘’就去長公主府,她是長公主的貼身侍女,這清淨絕塵的地方哪來的莫棄?難不成還來和寺官私會?真是可笑。”
楚雲委屈地跟著楚照走,一邊委屈一邊道:“奴才剛才真的看見了……說不定殿下也來了……”
“怎麼哪都有她楚懷槿的事,你讓你主子我休息休息好不?嘁。”楚照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自顧自往山門外走。
楚風依靠著樹幹,看主僕二人來了,會和到一處,張望道:“怎麼不見空名大師?”
“見什麼見,不過就是個醃臢迂腐的奴才,淨胡說些鬼話。”楚照腳步停滯了一下,又繼續走。
楚風瞭然,楚照是不打算讓她見到空名了,便故作輕鬆一笑:“可就委屈君侯了,髒了您的眼。”
楚照走了幾步,停下來,看她:“無論如何,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辦到。”如果,在我死之前。
“我一直相信你。”
“主子,如何了?”莫棄進了正殿內,看見楚潯一個人看著天帝像發愣,便出聲詢問。
楚潯收回目光,先一步走出去,邊走邊道:“無事,走罷。”
莫棄追上她,問:“主子要回府了麼?還是要去街上走走?今日是冬末,晚間有燈火可以看。白大人今早過來了,問主子願不願出去走走,她可以陪主子去。”
“……”楚潯想起了那次和楚照出去,結果被下到大牢裡,最後因為要阻止皇帝給楚照封賞而惹皇帝不悅。
“也罷,去便去罷。”楚潯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閣中計陰謀暗套,夜下市生死未卜
和楚渝和莫離分別後,看著她們進了皇宮,楚潯才疲憊地放下轎簾。
莫棄坐在馬上,揮一揮手,轎子重新被抬起。
楚潯從袖子裡取出一支竹籤,細細端詳。
這支籤是為楚照而拈的。
也不知是不是楚潯運氣差了,拈自己的籤是下下籤,拈楚照的籤,卻是拈了一支更加不好的籤。
上面的蓮花極盡研態,卻鋒芒畢露,這便不是好的。下頭的詩句更別說了,讓楚潯捏在手心都覺得滾燙。
淺淺嘆息一聲,把它收回袖內,手指輕柔額角,閉目養神。
轎子停了好一會兒,楚潯依然沒有動靜。
“主子,到了。”莫棄翻下馬,走到轎簾邊小聲提醒。
裡面的人伸出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來,撩開轎簾。
楚潯端坐在裡面,彎著腰,就要出來。
莫棄忙把簾子挑高。
夜晚的燈火早早點燃,夜色也配合著黑得快。藕連閣的暖閣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普通的碗盤碟盅全部被撤換成金玉做的,兩雙象牙玉做的筷子擱在小銀架上,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幾乎是每一樣東西的擺設角度和距離都是被丈量過了的。
鵝卵般大小的東海夜明珠七八顆被嵌在牆壁上,深海珊瑚做的高雅玩物擺放在跪榻後,溫暖的全白虎皮鋪在地上。用上好的檀木做的劍架子放了一柄絕世寶劍,劍鞘上鐫刻了古樸威嚴的花紋,貴氣的玉劍彘暗示了這柄寶劍非諸侯王不得擁有的身份。
白色紗簾籠罩著整個暖閣,風一吹來輕輕撩動,整個暖閣好似仙境神地一般,雲裡霧裡。絕頂的若煙混合著香木一起被投進小金爐燃燒,從香爐的爐孔裡冒出一縷淡淡的煙霧,若有若無。
特殊的香氣瀰漫在鼻翼之間,勾引著滿室生香。侍女魚貫而入,個個貌美如花,弱柳扶風般的嬌弱,腰肢纖細,含笑春風,不嬌不媚,端莊守禮,眉目間和風細雨的,溫婉平和。
侍女們手裡端著一道道山珍海味,飛禽走獸,無所不有:紅的是紅燒錦鯉,白的是翡翠豆腐,綠的是青松臥雪,黃的是珍珠蟹黃,紫的是紫薇金星;有熊掌、烤雞、燒肉……有鯉魚、鱸魚、鱔魚……有白菜、青菜、紫菜……有雁肉、鵝肉、鴿肉……有蒸的、炒的、炸的……各種各樣。
二十七道菜,還有一壺清淡的桃花釀,一品醉。
菜餚俱都端上來了,侍女退立左右,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待主子用膳。
踏在柔軟的毯子上,腳步無聲,乾淨潔白的玉足蓮步輕移,緩緩慢慢地坐到榻上,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