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次得到同樣的結果。
突然,一道閃電炸開他的腦海,他眼睛瞪得突出,不敢相信地瞪著緊閉眼睛的楚照,一個荒謬的念頭宛若巨石砸在他腦袋上,砸得他耳鳴眼花,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驚嚇地下意識吞了口口水,花白的鬍子和手一起微微顫抖著,喉結上下劇烈地滑動起來,臉色難看到極點,整個人好似被人吊在懸崖邊,搖搖欲墜。
他的手指像是碰到灼熱的火苗似的,咻地放開金絲線,幾乎是跳著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楚照看。
忽然,他聽見耳邊傳來冷得快要結成冰霜的一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怎麼了,劉太醫?”落在他耳邊堪比閻王的呼喚,他幾近要聽成“你的時辰到了,劉太醫。”
嚇得他轉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發抖地不住磕頭,語不成句:“微……微臣……微臣……侯爺……她,她……”
楚潯像是沒有看到劉琅的狼狽,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淡淡道:“她的傷如何了?”
“……侯爺……侯爺……”他抬起頭,看見楚潯平靜地不起一絲波瀾的臉,強行鎮定下來,逼著自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可是巍巍顫顫的手和慘白的臉色根本無法遮掩,連話也說不清楚。
“劉太醫,你沒聽明白本宮的話麼?”楚潯半闔著眼。
“……侯爺沒有大礙,只是失血過多,一會兒就會醒來……”定了定心神,還是將意思連貫起來,回覆她的話。
“那還等什麼呢?”
“是是是,微臣這就開藥方,臣這就開!”劉琅一邊利索地爬起來,一邊小跑到書案邊,抄起紙筆開始寫。
好一會兒,藥方寫好了,立馬交到莫棄的手上,抹了抹額上的汗水,恭敬道:“這便是藥方了,按方抓藥,一日三副,配以黑玉斷續膏塗抹傷口,五日之內,即可痊癒,一月以後,不留疤痕。”
楚潯點點頭道:“下去領賞。”
劉琅轉驚為喜,連連應是,匆忙地拿著藥箱子,取下楚照手裡的金線,離開了。
“我相信,他不會說出去的。”楚潯嘆息一聲,走到楚照身邊,說道,“死人,一向最為保密。”
她回過頭對莫棄道:“去弄點熱水來,本宮要給她處理傷口。”
莫棄不明白劉太醫剛才怎麼了,也不明白楚潯為什麼要下令殺了劉太醫,不過她不需要明白,只要做好一切就好,其他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即使楚潯堂堂長公主,天子陛下的金枝玉葉,一個女子,居然要替楚照一個男子處理傷口,這是與禮不合,然而楚潯做什麼,都不是莫棄一個女官能管的。
依照吩咐,自己先退了出去,去找下人燒水和讓人拿點錢糧去給劉琅的家眷做補償了。
房間內,楚潯站在楚照榻前,看著她沉睡著,慘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最後下定決心動手給她換衣服。
小心翼翼地解開腰帶,抽了出來,披在架子上,輕輕地撩開帶血的外衣,看了看楚照安靜無異的臉,心一橫,把裡衣也解開了。
不知道怎樣才能把她的衣服脫下來,楚潯停下動作,想要去叫人來算了。可是一想到楚照昏厥之前的祈求,和剛才劉老太醫的事,楚潯還是妥協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既然衣服已經髒了,那便不要了罷!楚潯想了想,確定沒有比這個方法更好的,於是毫不猶豫地動手三下五除二把楚照的衣服撕毀,變成一條一條的碎布,扔到一邊去。
只剩下……裹胸和褻褲了,該不該繼續往下撕呢……
一停下動作,楚潯就拉過錦被,把楚照的身體蓋得嚴嚴實實。
大陳長公主殿下忽然在安靜中聽見了很響的聲音,像是有誰在打鼓。
撲通、撲通、撲通的。
好大聲,好沉悶。
她抿了抿嘴,惱怒地鎖緊眉頭。她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答應楚照這種無理的要求。或者她應該冷靜下來,把楚照直接交給楚雲。
然後呢?長公主順著這個疑惑,繼續深究。
然後楚照被帶回侯府,再然後楚雲替她換衣服,這便是被“別人”碰了,等楚照醒來,就會埋怨她堂堂長公主殿下不守信用。也許不是楚雲,而是林輕語,林輕語的父親是甘陵國的國尉,林湘從小接觸傷兵,自然比自己更知道怎麼去照顧受傷的楚照。
不,林輕語也不成,她對楚照的態度太過曖昧不明,楚潯怎麼能夠在楚照忽然和把她交出去?這樣,對楚照不好。
也許是秦明月呢?她倒是醫中好手,看她那不老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