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試探和挑逗全都無效化,等黏上來的人自覺退散了,他都沒發現自己曾有過外遇的機會。
挺可笑也挺可敬的。展駿會在最後的報告中認真、詳細地寫出那個人的好,至於這份報告呈送到客戶手裡,他是否對那個忠貞於自己的人再次動容,就不是他和王釗君可以控制的了。
溫珈言抱著把吉他坐在窗邊扮憂鬱,等展駿回來了轉過張苦兮兮的臉:“展哥,你買了夜宵不給我帶……”
展駿把剩下的半個燒餅扔給他,徑自回房拿衣服洗澡了。溫珈言拿著燒餅又放下,一個人撥絃,哼哼唧唧地不知在唱什麼。展駿洗完出來他還是那個憂鬱姿態擺在窗前,看得心煩,眼角看到自己那半個燒餅,拿起來就吃了。
溫珈言看他面色:“展哥,你不高興?”
展駿說自己很高興,一邊猙獰地撕咬著燒餅的殘軀。
“工作找得順利嗎?”
“聊別的。”
“二十萬還上了嗎?”
“……找死呢?”
“你弟就業了嗎?”
“……”
溫珈言死皮賴臉地衝他笑。展駿不明白這傢伙怎麼臉皮越來越厚,而且自己這個房東在他眼裡也越來越沒有威信了。
——雖然,房東這個身份,也一直都不怎麼具有威信。
然後他就跟溫珈言說了自己在王釗君那裡的兼職和今天的事情。
要說出來還是挺有難度的,尤其溫珈言在聽到展駿這個工作的性質時那雙一會皺起來一會兒又展開的眉頭。他有點不太敢看溫珈言的眼睛。雖然年齡上溫珈言比他大一點點,但是剛從校園裡走出來的溫珈言在展駿看來實在是太乾淨太單純太不通世事了。說完自己的兼職,溫珈言問他:“你沒有罪惡感嗎?”
“……一開始有,後來就沒了。有時候你甚至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幫一個挺好的人脫離了一個渣渣。”
溫珈言抱著吉他,良久才點點頭,似乎是接受了。
然後展駿把季修的名字和身份都隱去,只說薛景燁的某個前情人找上王總要掰散那兩個人,聽得溫珈言大呼過癮。等溫珈言把胸中一腔怨氣發完,他問展駿:“展哥你行麼?”
王釗君問,你也問。展駿想怎麼一個個都覺得我對付不了這個事啊?
他故意擺著一張“你看不起我我不想看你”的臭臉,但心裡覺得很飽足,很踏實。真心實意這東西太容易被接收到了,他們是害怕他走不出來反倒又在薛景燁這個坑裡栽了。但他卻希望自己能透過這一次徹底扇薛景燁一個耳光,然後徹底脫身。
展駿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十年的拖拖拉拉,要徹底甩掉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需要某種衝擊。
對不起了譚曉路。他心說。
正思索時,溫珈言撥了一串音,低聲唱:“別放棄,祝福你,就算這個世界再不景氣。”
展駿第一次沒聽清楚,溫珈言又唱了一遍,還對他笑笑。
溫珈言笑起來真是很好看的,展駿記得自己第一次被這種笑容擊中還是看的鏡子,現在直接面對那個笑容發生體,頓時覺得胸腔裡那顆心跳得有點急了。他忙低頭去研究手裡油乎乎膩歪歪的燒餅袋子。
溫珈言喊了他一聲,展駿忙搬出今天聽到的八卦,告訴他陳丹丹和某國際名導熱戀中,即使人現在跟季修分手他溫珈言也沒機會,果然換得他一頓捶胸頓足的假嚎啕。
他是直的啊。展駿跟自己說了一遍又一遍。
掰彎直男,天理不容。
季修的要求是讓薛景燁和譚曉路主動分手。展駿很是掙扎了一番,這個“主動”一詞異常主觀,看在眼裡又特別有現場感,似乎季修是想看到一出主角為薛譚兩人的狗血分手大戲。他最後決定把黑暗戰略改一改,還是得從薛景燁身上下手。譚曉路只是校友,他不熟悉,而且他也不清楚譚曉路是否知道薛景燁和自己的關係,還是算了。
在跟薛景燁聯絡之前,他又被薛景燁的下作手段氣炸了一次。
展韋給他打來電話,小心翼翼又慌里慌張地說了很多話,總結起來就是——哥我其實在大學裡一直都在打工還幫著導師做一些專案所以我其實是有錢的你千萬別為了我的學費生活費把自己賣了如果已經賣了我也絕對不會瞧不起你的你還是我的好大哥麼麼噠。
展駿差點把手機給攥碎了。
“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展韋沉默。
“告訴我。”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