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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趣地往後窩在了位子裡,帶著看好戲的神情盯著面前的兩位。薛景燁倒很平靜,仰著下巴看他,那眼裡的表情是展駿熟悉的。

瞭然,鄙夷,蔑視,高傲。

“姓薛的……”展駿的聲音在發抖。剛剛沉下去的小人浮了個頭上來。寫作“理智”唸作“財迷”的小人在憤怒之海里大喊“計劃!戰略!”等等詞語試圖喚起他的理智,但展駿覺得罷了吧,要是現在能把這孫子揍成五顏六色,他寧願給季修三十五萬。

“嗯?”薛景燁巋然不動,等他開口。

“……你憑什麼……”展駿說出來的話比他的腦筋還要快,他想過斟酌想過設計但是全都抵不上看到薛景燁那副輕蔑神情時心底真正的情緒,“你憑什麼……就因為我喜歡你十年?……哈……你憑什麼將人這樣踩?!姓薛的你憑什麼!!!”

他是真的傷心。又傷心又憤怒,兩種情緒攪拌在一起,他分不清楚哪一種更多更強烈。

死之前他蹲在路邊隔離墩哭的那種感覺又浮了上來,很陌生,彷彿是在傷心和憤怒之後生起的絕望,絕望又慢慢沉下去,成了心死。

薛景燁只會說那些下流的話來傷害他,他以為只有那些話才能刺傷他。

他把最誠摯的感情給了薛景燁,薛景燁不看也不要。而他一旦把身體給了薛景燁,薛景燁就以為自己拿捏住了他的弱點。

太可笑了。

薛景燁被展駿嚇了一跳。他看得出面前男人眼睛裡那種毫不掩飾的傷心。那雙眼睛追隨過他很多年,那些時候展駿還試圖小心翼翼地掩蓋著眼神中的熱烈和愛慕,雖然總是掩飾得不成功,反而引來薛景燁一次次的嘲笑。說實在的,他也沒見過展駿那麼傷心過。他罵他打他,他最多是用讓自己不會受傷的姿勢承受著,也從不會在眼神裡流露出那麼強烈的感情。

這次真的把他給震住了。

“展……”

展駿從他身邊走開的時候他下意識站起要去拉他,沒拉到。展駿頭也不回地走了,像是逃離身後某種骯髒噁心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廠長真是……no zuo no die

☆、13。讓他迷上你,然後甩了他!

第一次會面最終沒有按照黑暗戰略的劇本來進行。展駿在外面晃盪了大半天,坐坐又走走。城裡蜿蜿蜒蜒有條江水穿過,他後來在江邊的樹下坐著,老人們拿著二胡唱粵劇,勞燕分飛王朝更迭,一聽就聽了一下午。都不是什麼好劇目,可唱的人興致勃勃,拉的人搖頭晃腦,自有無邊的快樂。

明明是極苦極痛的分離,偏偏唱出來卻那麼愉悅。

展駿越聽越覺得悲涼,暮色四合,殘存的日光映在粼粼江面上,把他照得尤其虛弱。

這種感覺太糟糕,展駿並不喜歡。他摸出手機開始玩地底逃亡。這是他手機裡唯一的一個遊戲,一般沒跑出1000米就死了,人物啊啊啊慘叫著摔下去,然後求他把自己救活。

玩著玩著又覺得很無趣。死了就死了,還救什麼。

夜越來越暗了,kindle也看不了,展駿坐在那裡看唱戲的人散了,又看吃飽飯散步的人們三三兩兩走出來,孩子和父母,情侶和朋友。

他很淒涼、很哀怨、很桑心地想,怎麼大家都那麼快樂,自己就那麼傷心,自己的生活就那麼混亂操蛋呢。

難得的一次文藝憂鬱,他控制不住,就把這句話發給了溫珈言,順便問他家裡有飯麼。

溫珈言很快回了資訊:【我也好傷心啊QAQ相親又吹了,同事說以後不給我介紹了QAQ。有飯,很多。】

展駿笑了。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打了個的,回家吃飯。

飯的確很多,就是沒有菜。展駿看著那煲足夠四個人吃的飯,扶額問溫珈言:“這是幾個人的份?”

溫珈言從狂發手機簡訊的狀態中抬起頭唱了一句:“我和你。”

展駿:“……”

他沒力氣生氣了,心想他可能以為一碗米可以煮出一碗飯所以搞錯了,對於一直不太近廚房、而自從和展駿一起住之後更是每天指望展駿做飯的人來說,他能弄清楚電飯煲、電磁爐和煤氣灶的使用方法,就已經很不錯了。

對於溫珈言的生活能力,展駿自進門那天就一直都以低標準來衡量。

家裡沒買什麼菜,只剩下幾個蛋、一把蔥和一小塊肉。展駿舀出足夠兩個人吃的份,把剩下的飯都放進冰箱裡打算明天再煮粥,然後打蛋、切肉、切蔥,簡單炒了一盤飯。溫珈言特別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