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不一會兒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梁蒙暫時收起了混亂的心情,帶著他們去敲別墅的門。
開門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黑色短髮,少見的紅瞳,穿著得體的襯衫馬甲西褲,看上去慈眉善目:“你們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梁蒙主動問道:“請問,這是Beverly神父家嗎?”
“哦,是的,這是我家。”Beverly神父微笑著看著他們,“幾位是?”
“神父您好,我們是陸雅的朋友,聽說他暫住在您這裡?”
“陸主審官的朋友?歡迎歡迎,他就在這裡,幾位請進。”Beverly神父熱情地請他們進門,並表示,“陸主審官在書房,我去幫你們喊他,請坐。”
“麻煩您了。”
招呼他們坐下後,Beverly神父一邊朝樓上走一邊喊著:“達西,家裡來客人了,幫忙給客人們倒下咖啡好嗎?”
達西?他居然也在?
三人齊齊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T恤牛仔褲的銀髮美少年不情不願地從樓上走出來,問著:“怎麼又有客人?請你去主持婚禮的嗎?”
“不,是陸主審官的客人。”Beverly神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叫陸主審官,你去招待客人們。”
“找陸雅?”達西驚訝,低頭一看,就看到熟悉的臉,“梁叔叔?”
梁蒙:“……嗨。”
達西快步下樓,看到另兩個陌生人忍不住後退兩步,尷尬道:“叔……幾位先生好,我去幫你們倒咖啡,你們要加點什麼嗎?”
三人齊齊搖頭,達西很快鑽去廚房了。
“果然是那天在臺上唱歌的小傢伙。”丞銳將目光從達西身上收回來,“既然他也在,一併問了吧。”
桑德當晚大鬧一場後就被關了起來,所以並沒有見過這位曾向嶽灃求救過的美少年,此時看到真人後反而能理解嶽灃為什麼執意要救他——這樣一個精緻乖巧的美少年若是真的一輩子被關在俱樂部供人玩樂,該是多大的悲哀啊?
“我朋友?是誰啊?”陸雅從書房出來,他還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和拖鞋,低頭看向樓下,一眼看到梁蒙,驚訝道,“梁先生?原來是你。”
他笑著下樓:“昨晚你不該走的,Beverly神父為我們做了海鮮大餐,很美味。”
梁蒙站起來,微笑著表示:“很抱歉貿然來訪,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然不。”陸雅看向其他兩人,“這兩位是?”
“我朋友,丞銳,桑德。這位是陸雅,陸主審官。”
“你好。”
幾人打過招呼後,陸雅看著他們這陣仗,隱約察覺不對:“幾位今天來是?”
“我們有些事情想找你和達西瞭解一下。”
陸雅臉色一變:“不會和昨天達西說的事有關吧?”
“有點吧。”梁蒙連忙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你不用緊張。”
“他還只是個孩子,遇到那種事畢竟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傷害他了。”陸雅下意識地保護達西,“不斷讓他重複慘痛的經歷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陸雅,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我們問過達西之後再回答你的問題,好嗎?”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梁蒙有些為難,不知從何開口。
丞銳忽然問:“達西呢?不是說給我們倒咖啡嗎?”
剛剛下樓的Beverly神父聽到便說:“是啊,我去廚房看看。”
他拐去廚房,忽然驚叫:“達西?!”
眾人連忙追過去,卻見廚房空空如也,窗戶大開,而達西不知去向。
“這……這是怎麼回事?達西呢?”陸雅瞠目結舌。
“跑了吧。”梁蒙回頭,開口時已經褪去了踟躕,“陸主審官,刻不容緩,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陸雅滿臉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事。
Beverly神父左右看了看,表示:“各位還是去客廳說話吧,我來為大家泡咖啡。”
“謝謝。”
腳步聲逐漸遠去,Beverly神父嘆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幾個新的咖啡杯,識相地待在廚房裡為客人們準備咖啡——看來一時半會兒他們是不會離開了。
別墅外牆角陰影裡躲著的達西站起來,側耳凝神,聽到他們遠去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