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發黃,這是常年翻書、寫字、查閱檔案留下的痕跡,還有偶爾做飯走神留下的刀口,指甲縫和手掌心遺留著一些油墨的痕跡。
這樣一個人,春雨一般悄無聲息地浸潤著他的世界,目光溫吞,言辭懇切,笑容和嘆息都是淺淡的,在間或低首的眉目中透出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沉重與莊嚴。
趙慈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被這樣的人吸引。
這是一個與他經歷過的人生、與他見識過的人截然不同的一個存在。他曾經想找一個詞來定義陸雅,然而隨著日積月累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卻仍舊沒想到準確的答案。
就像這種喜歡,也是靜默而深沉的。
“唔……”陸雅輕聲哼著,眉頭皺起來,指尖顫動。
趙慈連忙鬆開手,上前詢問:“醒了嗎?”
陸雅掙扎著醒過來,視線模糊著,含糊著問:“這是哪兒?我的眼鏡呢?”
趙慈幫忙找了找,沒找到,便說:“摔碎了,回頭再幫你配一副。你渴不渴?要喝水嗎?”
陸雅想抬手,忽然發現左臂被固定了石膏動彈不得,而右小腿仍然有些抽搐,他的五官扭曲起來:“好痛!”
“哪裡?”趙慈急急地按著他,“胳膊嗎?”
“腿……腿……”陸雅齜牙咧嘴地叫著疼,“好像抽筋了。”
“我看看……”趙慈把被子掀開,小心翼翼地捏著他的右腿,伸手滑過他腿肚,按壓著問,“是這兒嗎?還是這兒……”
“對對!就是那兒!”
“我幫你捏捏……”趙慈小心地幫他捏著腿,試圖讓他的小腿不那麼疼。
陸雅很沒出息地慘叫,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消停下來,倒抽著氣說:“好了好了,不疼了……”
趙慈鬆開手,仍舊不放心地盯著他。
陸雅試著動彈幾下:“嘶……有點麻,我動動……”
他把腿挪開,艱難地坐了起來,苦著臉問:“我胳膊殘了?”
趙慈額角冒青筋:“只是骨折。”
“咦?命這麼好?”
“因為你穿得多。”
“……”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陸雅無奈:“還好只是骨折,要是殘廢了,我可就憂傷了,得孤家寡人過下半生了。”
“不會的。”趙慈立刻道,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中的緊張,便補充道,“社會福利這麼好,你殘了也有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