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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幻象到這裡,就停住了。

“城主想看的應該就是這一段吧,其他的東西,城主這麼聰明,一定已經猜到了。妾身此刻卻還有一事要問城主。”

“夫人請講。”

“你是不是去了萬福塔。”

“然。”

“你是不是動了封印?”

“然。”

“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夫人此話怎講?”這次城主倒是不說“然”了。

“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妾身向來不說多餘的話。”

“我一點都不聰明,所以夫人沒有說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去了萬福塔,怎麼可能不知道。”唐柳笑笑。

“我一點都不聰明,卻還沒有那麼笨,他說的話,我也信麼?”

“你想聽,妾身就從阿珞家的事說吧。”蛇蠍美人這次意外的好說話,而亭永卿肯定,她絕對不是為了懸賞中那支香。

福家是荊城旁的大世家,代代與道法有緣,倒也湊巧。但這種“湊巧”的背景是天家崇道法,我們就不能把事情看的那麼純粹了。為了“湊巧”而去學習道法的孩子,又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的了?眼看同宗的人加官進爵,自己卻晨鐘暮鼓獨對寒山,是人,總會不滿。

你想,本來一個孩子,過得好好的,非要給送到山上去,連葷腥都食不了,怎麼可能真的愛道法愛得不得了。別以為年紀大了就會好,相反,年紀越是長,不滿越是強,就算家族裡總會給自己補償,但怎麼看,自己都是犧牲的那一個,再厲害的道法,也壓不住那種嫉妒之心。

福家的孩子,多數不是真的得了緣法,於修道也不是那麼專長,做一個普通的道人,家中就算是有補償,也會逐漸忘掉舊的“犧牲”,然後把精力投注到新的“犧牲”裡。

問題珈珩其實是真的湊了個巧,他是有緣法的那個,本來這一輩,福家都已經有一個犧牲於道法的小孩子了,是個旁支的孩子,不受寵,也沒什麼本事,在道觀裡也就是混吃等死。

可是珈珩就是沒辦法的湊上了緣法,本來是好的,但誰叫他從小就知道,只有爹孃不疼或者沒爹沒孃的孩子才會上山去修道術呢?於是,道家的有緣人,心裡對道法也是有些厭惡的,這就像某日你無心折了柳,隨手一扔,以為一枝樹枝也沒什麼,誰知日後,那小枝長成了食人樹。

問題在於,在心田裡種樹的人,不止珈珩。

而之前齊律提到的滅門慘案,就是之前這些與道法無緣卻偏偏被送到觀裡的孩子們,一輩一輩終於攢夠了力量做下的。

這其實就是個簡單的復仇的故事,可世事哪有如此簡單。

之前齊律不是提過一個師兄麼?我們命中有緣法的小道士珈珩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了紅塵,有些青澀的喜歡上了這個師兄,可是下山一趟,卻發現有些事情不尋常,甚至最初師兄為他受的罰,也無外乎是算計和利用罷了。

講到這裡時,唐柳嘆了一聲,“我家阿珞那時是真的苦惱,甚至有些恨了,我家阿珞就呆愣愣的問我,‘雖說他是替我受罰,我領情的同時也給他做了證,真是一石二鳥,你說,若是我不生出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事情會不會好些?’”

這個師兄做的局,比之福家那些棄子聯合起來乾的事情還要大些,但是因為互不影響,甚至可以結個盟。

於是那時帝王收到的福家滅門案又有了另一重說法,事情是忠心之人發現福家叛逆,為報君恩才做的。偌大一個福家,為做好皇帝的狗煞費苦心積累數代,被人滅了,連句好聽的話都沒留下,真是可笑。

問題是,一夜間家破人亡的珈珩不覺得可笑,六神無主的他去找唯一信任的師兄傾訴,傾訴中也有幾分試探的味道……

“你猜猜,那魔頭說了什麼?”唐柳笑的耐人尋味,一副蛇蠍美人的模樣。

其實城主知道,但是他沒有答,就算是前塵往事,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笑。

怎麼會不知道,城主幾日前才見了那個魔頭師兄,他的故事裡,師兄不僅一口認了自己做的所有事,對於珈珩的喜歡,還給了句評點——“你不若立個誓,若是把心給了我,五雷轟頂萬劫不復,可好?”

語氣,怕還是調笑。

☆、第八章 當年真是夢,如今夢成真

唐柳的故事講完了,甚至人都已經走遠了,城主卻還在那個故事裡沒有回過神來。

他的思緒已經回到了前幾天,回到了那座坑鬼的塔裡。

佛道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