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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入夜時,紅衣的女鬼飄然而至,此時頹喪的帝王已經凝不出形體了。

“為什麼哭?”

帝王模糊了面目,支支吾吾出不了聲,女子見狀無奈,吐氣如蘭吹到了永卿身上,逐漸清晰了他的面目。

看到是那麼俊美的人,女子像是好奇的緊了,又問了一遍,“為什麼哭?”

帝王一副呆愣模樣,女子終究沒辦法,走了。

帝王還是喏喏,月光下最終還是說出了什麼話,斷斷續續的,知道最後才能被聽清楚——“阿琉……”

當然,這一部分,副城主最後還是沒有給恆恆講。

“若女子也能像男子那樣算風流的話,估計我是個風流的薄情女。可惜當時在夫家裡,我那樣子,真的是水性楊花,飽受詬病。”男子負心是風流,女子負心是罪惡,世道真是不公道得很,若是有人抗一抗吧,還總是遍體鱗傷。

“我閨名叫靈鈴,出嫁前就有些說不清的糾纏,出嫁後良人性子軟糯,開始很喜歡,後來就淡了。”開始真的很喜歡,可惜喜歡裡感激多了些。對於聲名有些狼藉的女子,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總是願有燕好,難結同心。

“我良人他,無聊的緊,不過如今想想,倒真是良人。”副城主的話裡有些嘲諷,有些滄桑,總歸不是味道。

故事聽的次數多了,少年也變得沒心沒肺,心中的疑問終於脫口而出,直挺挺的來了一句,“既然是良人,怎麼又讓你走了。”

“我同人偷情,被他瞧見了。”副城主說的大方,若不是這一節少年還是首次聽到,他一定以為自己的舒姐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呢。

“當時我以為他不知道,後來想想,我也沒有刻意遮掩,估計他不知道就真是呆子了。”但是,身在局中的人看的總是最不清楚的,後來副城主相同了這個關節,對她的良人也就不恨了,可是什麼恨不恨的事情,等人想通了,卻早就遲了。

頗有些像那六孃的境遇,婚後沒幾年,舒靈鈴就出逃了。

“我再次回到那個夫家,實在是迫不得已,我本來是受不了安逸的性子,準備出去玩幾年,但是不小心花完了盤纏,直接被官府遣送回家了。”被官府遣送回家是有,花光了盤纏這件事卻是藉口。

舒靈鈴在外的境遇,自己看來是自在逍遙,別人眼裡卻有種種可憐。這別人裡,就有一位偶遇的舊情人,他已經是一地的大吏了,看舒靈鈴這幅光景,心中不忍,便想納她為妾。

“我本來就是自由的性子,我夫君拘不住我,這個不過有些因緣的人自然更不能。”於是她就推說自己已經有家室了。

“那人官做到那個地步,倒還是存了良心,我架不住他,就讓他送回去了。”或許舒靈鈴自己心裡也已經倦了,也許她知道自己的放縱都是因為篤定了會有人等她,卻不想……

“我回去的時候,我那個身份已經死了。”良人又娶嬌妻,甚至已經抱上了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舒靈鈴看著卻是氣的慌。

“一個婦道人家,做成我那樣其實一點都不被世人所容的,但是我心高氣傲,你說,那麼一個人,長得醜成那樣,他是怎麼看得上的。”她跑去質問良人,卻只得到一句話,“舒兒你要知道,珍饈佳餚有時不如粗茶淡飯安穩。”

“可惜我這個人啊。不稀罕淡飯粗茶,等到稀罕的時候,已經遲了。”舒靈鈴感嘆了一句,“這事情本來沒什麼,後來我就嫁給了送我回家的那個官員。”

舒靈鈴摸了摸少年的頭,接著講她的故事,“有一日他醉了酒,才告訴我,從我離家,到他收了我,全是我第一任夫婿做的局。”

本來舒靈鈴離家就是因為她夫君在一次她和他母親爭吵後沒有安慰她,說是出逃,卻也有賭氣的意思,沒想到他是算準了她的性子,巧妙的把她賣給了別人。

“我以為我抗得過天下,沒想到連那麼一個局都識不了,如今想想他也是為了我好,如果不是那個官員太傻,我估計還自得其樂著呢。問題當時,我只是覺得他背叛了我。”

因為那時,她還喜歡他,因為那時,她真的想要好好品一品那淡飯粗茶。

“那個官員沒兩天就被我殺了,我們之間一向和睦,人人都以為是他大老婆乾的,於是她入了獄,我則得了官員的家產,當然,判案子的人其實也和我是有舊的。”

新寡的夫人有一日舊地重遊,在一處桃花林裡巧遇了前夫一家,所謂巧遇,不過是用心的算計。

“我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其實偷偷把他兒子騙著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