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一問,才醒悟岳家的長孫都已經辦完滿月酒了。
“中午我請你吃飯。”嶽璐將膝上型電腦合上,很主動地說道,“剛訂完餐。”
祁齊快速地掃視著關於上個月集團業績利潤的大區報告,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是快餐嗎?肯德基還是麥當勞?”
嶽璐很坦然地說道:“肯德基全家桶。兩份。”
“你現在的狀況,適宜吃那種食品嗎?”祁齊放下報告,轉臉望著她,沒帶任何開玩笑的口吻問道。
嶽璐卻不以為然:“我只是想吃了。誰讓昨天溫柒不給我做炸雞翅。”
“在我面前秀恩愛請自重。”祁齊重新拿起報告。
獨獨沒想到或者忘記了的一點是,上門送快餐的人是康梓馨。
“嶽璐姐,全家桶裡的東西不能吃太多,所以我還給你多帶了一份鱈魚飯,你多吃點主食才對。哦,玉米是可以多吃點,所以我也多拿了幾塊玉米出來!”滿頭冒著大汗說話都喘氣不均勻的康梓馨將一堆堆的食物放到了嶽璐的辦公桌上,然後只收了兩份全家桶的錢。
祁齊無聲地看著她像個忙碌的小蜜蜂一樣,婆婆媽媽地囑咐著嶽璐可以吃什麼不可以吃什麼,吃什麼好吃什麼不好……
聽好一會兒,她正想放下檔案最好先無聲地離開一會兒時,康梓馨卻猛地回過頭來,笑著看著她:“祁齊,你消失了好久啊。”
一旁的嶽璐沉默地端著屬於自己的好多份午餐走出了辦公室,不顧祁齊冷冷投過來的目光。
“那天你著急離開,就是因為家裡出事了嗎?”康梓馨摘掉頭頂的紅色安全帽,用手指揩掉將要流到臉上的汗水,靜靜地看著她問。
祁齊將報告重新拿起來,淡淡地回答:“嗯,是的。”
康梓馨雙手捏著安全帽的邊沿,又問:“那麼事情是已經處理完了嗎?”
祁齊輕輕一點頭:“大部分。剩下的有小參盯著。”
康梓馨停頓了一下,然後喊她:“祁齊。”
“嗯?”祁齊從冗長的報表中抬起頭來看她帶著勇氣和笑容的臉龐。
“這一年……你有交到……女朋友嗎?”康梓馨在她的盯視中表情有點忸怩和不自然地問道。
祁齊愣了一下,手指捏了捏紙張,重新低下頭說道:“沒有。”
康梓馨也垂下頭去不安地轉動著帽子,辦公室像是死一般地沉寂了好一會兒,她鼓足了喉嚨間的力氣問道:“能問一下……我還有資格嗎?”
祁齊不經意地擰了下眉頭,腦子裡開始亂,亂了好久,所以沒有開口說話。
“我希望,我還有機會……哪怕是一丁點。”康梓馨的話音有點點發顫,但是卻又不帶著任何猶疑地說著,“祁齊,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那些話,都是與你有關的。現在……我想你是沒有心情聽的。你先吃午飯,然後努力工作,反正,往後……時間應該還很長。”
祁齊的眉頭沒有舒展開,反而在她這幾句話中越擰越緊,是長期等待後仍舊不能釋然的悲傷,還是已經不想再回顧的難堪……說不清,但也可能都有。康梓馨就站得離自己這麼近,說話間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可她目前就是沒有清澈的心情去回應去擁有,她也很討厭現在悶不吭聲的自己,可是也完完全全想不出另一種表現的方式。
“我先走了,還有好多外賣沒送呢。”康梓馨提起笑容說,戴上安全帽,然後走上前很輕地擁了下祁齊的肩頭,像是怕驚動了祁齊的心一樣,輕手輕腳地走出辦公室。
不久之後,嶽璐捧著剩下的好幾塊玉米回來,看了眼還在桌上絲毫未動的快餐,看了看手錶,抿了下雙唇後清淡地問道:“祁總裁是要鬧絕食嗎?”
“暫時不想吃罷了。”祁齊淡淡地回答。
嶽璐從屬於她的全家桶中挑了一塊炸雞翅,很小口地咬著吃,口音模糊地問:“她對你表白了嗎?”
祁齊長吁一口悶氣,直起身靠在沙發上瞧向她:“……不算吧。”
嶽璐問道:“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冷淡?我們都看得出,從她回來以後,你跟她就好像形同陌路。”
“原來這麼明顯。”祁齊自嘲般地笑了一下,轉手將剩餘的檔案折了起來扔到了桌上,雙手交叉說道,“既然你們都看得出來,為什麼還總是要給我倆創造機會。”
嶽璐淡聲說道:“之前你喜歡她,現在她喜歡你。難道不是應該撮合的好事嗎?”
祁齊縮了下整張臉,好像被戳到了最大的痛處一樣,隔了好一會兒才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