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那光點消失了,又變成漆黑一團。過了會兒,另一處又亮起了光,殺阡陌又跑了過去,依舊什麼也沒有,殺阡陌在迷霧中轉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出路。
白子畫暗忖:不對,地圖上指示的距離並不太長,難道這只是幻境?是不是不理會其他,只要一直朝前走就行了?想到這兒,他一把揪住了追尋著光點經過他身邊的殺阡陌,沉聲說:“不要去理會任何東西,那只是迷惑鬼的幻境。”說完他氣定神閒的直直往前走去,殺阡陌氣哼哼的道:“死老白,你才是鬼呢!你是那個白無常!”卻也不敢怠慢,緊跟著白子畫,沒多久果真迷霧漸淡,逐漸顯露出來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前面是一座龐大的屍山,整座山全部都是由黑黝黝的屍體摞成的山丘,這些都是那些死在冥界兵刃下的各界屍體,有人的也有動物的,通體黑色,黝黝的泛著微光。
白子畫御劍而起,翻過了屍山,緊挨著的是骨峽,全部由白森森的骸骨組成的大峽谷,屍山上的屍體經久之後就會變成白骨,被鬼差們揀出來扔到骨峽裡,從上面粗粗一看,各個部位的骨頭都有,有頭骨,手骨,還有骨盆、軀幹…。。說不出來的陰森恐怖。再往前面白子畫看到一大片冥兵營,他隱去了身形,殺阡陌依法炮製。白子畫暗暗心驚:“原來冥兵都藏在這裡,人數竟有這麼多。”接著是一個碩大的平臺,可以看到平臺另一側有紅彤彤的燃燒著的火焰,山壁上鑲嵌著的五層長條形的地獄。那火焰上方密密麻麻吊著一千多的仙派弟子們,他們有的昏迷著,有的痛苦的呻//吟著,有的怒罵著,在黑暗的冥界中那一個個羸弱的軀體在火光的映照下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不用猜——這一定就是地獄之火了。白子畫和殺阡陌的氣息驚動了站在那裡的冥王,冥王看向他們的方向幽幽說道:“想不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兒來。”
白子畫和殺阡陌顯出了身形,殺阡陌看見冥王就作勢要撲上去,白子畫揮手攔住了他。靜安和幾個清醒的仙界弟子小聲說著:“尊上,是尊上!”“尊上來救我們了!”第五層地獄裡的清風等幾個長老看到了平臺上的情況,也激動的說著:“我們有救了,這些弟子們也有救了!”“尊上,他終於找來了!”花正文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白子畫,大鬍子默不作聲,憂心忡忡的看著火海對面的情景。白子畫的目光平靜而淡然,彷彿看透了前世今生一般,緩緩開口:“冥王,你掌管冥界地府多年,一直循天道恪守禮規,現如今又為何陷入不該有的執念當中?放棄吧,把這些仙界的弟子和你私自羈押的魂魄都放了,讓六界輪迴之道再步入正軌。”
“放棄?”冥王清癯消瘦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空洞而毫無感情的眼睛盯著白子畫:“我等待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久怎能輕言放棄?倒是上仙你應該知道,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東西是多麼無能和無奈吧。”白子畫心猛的一縮,眼前似乎又呈現出他手持憫生劍刺入妖神花千骨丹田的畫面,他當時是多麼不願意多麼不應該放棄她的生命,可是在幻境的迷惑下,最後為了六界他不得不做出了那樣的選擇。白子畫面色馬上恢復了淡定,冷冷的說道:“冥王,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任何破壞六界的陰謀都不會得逞。”
“你們打什麼啞謎?姓白的,別跟他說這麼多廢話了!”殺阡陌雙手一錯撲向了冥王,兩人交起手來。冥王身邊的三個冥將也都舉著兵刃衝了過來,白子畫見狀也加入戰團,揮起金色光印,用上了纏、繞、捻字訣,不一會兒就在金光閃耀中用銅鈴紅繩將幾個冥將束縛住扔在一邊。白子畫看了一下冥王和殺阡陌的對戰情況,那邊黑色藍色光影交織,怦怦之聲不絕,氣浪衝得地獄之火也掀起了一層層火浪。兩人功力差不太多,冥王可能稍勝一籌,一時有殺阡陌牽制住冥王,白子畫正好可以看看如何滅了那地獄之火解救仙界弟子。
白子畫走近地獄之火,默唸口訣,雙手揮舞,發動了自己至高極的水系法術,雙掌掌心託在胸前,匯聚了巨大的水柱澆向了地獄之火,可惜在這一片火海之中,卻是杯水車薪的感覺,那水還沒潑下去就被火蒸乾了,換成冰凌依舊如此。看來水系術法對這地獄之火不行,他想到了浮沉珠。白子畫抬頭看了看,冥界滿天都是厚厚的烏雲,他從墟鼎裡拿出浮沉珠。白子畫一身白衣翩然騰空而起,全身都散發著清冷的銀色光韻,好似冥界內冉冉升起的月亮,彷彿瞬間點亮了這黑暗的世界。
白子畫對著浮沉珠施法,金光閃過,浮沉珠閃耀著金色光芒,突然一柱絢麗的金光擎天而起,射向了那大片的黑雲層,似乎撕裂了這黑暗的天空一般。接著,那裂痕化作了千道萬道光芒,一片片黑雲似乎被牽引著一樣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