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千骨點了點頭:“那是不是我如果再死一次的話就會魂飛魄散了?”白子畫突然變的嚴肅起來,他雙手扶著花千骨的肩膀,面沉似水:“花千骨,你聽著:你既然咒我永生永世不死不滅,你就要陪我永生永世,你不許死,知道麼?”花千骨撲進白子畫懷裡,環抱著他,雙手摩挲著他的背安慰:“嗯,師父你別生氣,我就是隨便問問,小骨才不要死呢,小骨哪捨得離開師父。”
冥界入口是在陸地中部的很隱蔽的黑暗森林裡,樹林黑暗幽深幾不見光,白子畫用法力點亮了劍尖,樹林深處漸漸往來的鬼差和黑白無常們多了起來,在冥界當差的一眼便能被認出,因為他們的眼睛,黑眼珠只是空洞的黑,沒有瞳仁也沒有光亮。到了冥界入口,即鬼門關,有幾個把門的鬼差,見白子畫非鬼差非魂魄而且儀表不凡,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長留白子畫。”幾個小鬼一聽這名號趕緊兩旁閃開,做了個請的手勢,其中一個飛快的跑進去,邊跑邊說:“我去通報冥王。”一個小鬼在前面給白子畫引路,進入冥界,雖依然沒有陽光,但是裡面已不似樹林裡那般幽暗。
小鬼把他直接領進了地府的客廳裡等候,憑藉著前次來的記憶,白子畫自己溜達了出去。他一身寬袍白衣仙氣飄飄,神清目朗,尤其是雙目炯炯有神,內斂而自負的氣質超然,與這裡陰森詭異的背景顯得格格不入,往來飄忽遊蕩的鬼差們和鬼魂們都遠遠的躲著他。白子畫先來到了枉死城,看到裡面熙熙攘攘擠滿了亡魂,還有黑白無常們在往裡面送魂,再極目遠望依稀看到了黃泉路,奈何橋,和忘川河,三兩個魂在那裡排著隊等著投胎。他轉到地府公堂外發現在空地上平地起了很多大牢籠,裡面關著很多鬼魂,看來是最近積壓的陽壽已盡的亡魂在等候審判。白子畫不敢靠的太近,公堂上的情形看了個大概,黑白無常領著一個婦人打扮的鬼魂,婦人跪在地上。陰影裡的冥王身穿黑色明黃相間的長袍,頭戴珠冠,面目清癯而肅然,黑眼珠一樣是黑洞洞的沒有神采,似乎無法猜透他的想法,和其他鬼差不同的是他的眉心有一簇火焰的標記。
冥王一敲堂木質問道:“所跪何人?”婦人開口道:“回冥王,小婦人孫何氏,家在蜀國江州。”“何時因何而死?”冥王的聲音陰冷。黑無常開口:“三月十六日巳時死於瘟疫。”“死於瘟疫?為何不到枉死城中等候?”冥王轉向右邊手持生死簿的判官問道:“大鬍子,她陽壽盡了?”他右側的判官濃眉大眼,頜下和腮邊留著半尺長的大鬍子,坐著翻閱著桌子上的生死簿卷宗說道:“稟冥王,她雖死於瘟疫,確實陽壽已盡。”“身世可查明白了?是否清白?”白無常手裡拿著一個卷宗稟報道:“啟稟冥王,此女子生前不守婦道,曾經與同村兩個男人通姦,再無其他。”
“當如何判?”冥王把頭轉向左面坐在下首之位的判官,判官翻閱著手裡的刑罰簿說道:“與人通姦,當入第二層地獄受油煎之刑。”冥王點了點頭,問那婦人道:“你可還有在世的直系親屬?都是何人?可有修仙的或為妖魔的?”婦人答道:“稟冥王,小婦人在世之人都是凡人。父母早亡,我夫君在家務農,還有一兄也在家務農。”冥王手捏令牌,拿著紅色的判筆在上面刷刷寫了幾筆,說道:“判你油煎兩個時辰之刑,然後轉世為人。”說完把令牌往下一扔,黑白無常接了令牌便領那婦人下去了。旁邊掌管生死簿的大鬍子判官拿筆開始在上面記錄。
這時,通報的小鬼從側面進來對冥王耳語了幾句,冥王“哦”了一聲便站起身來冷冷說道:“有客到,一會兒再審。”說完往外便走,還未到公堂門口就看見了那抹白色身影,愣了一下雙手抱拳:“不知上仙來此檢視我公務有失遠迎,還望見諒。”似乎對白子畫聽他堂審一事心有介懷,白子畫抱拳道:“我只是隨意走走,沒想到正趕上冥王公幹,還望勿怪。”說完他沒有往回走去客廳而是直接走入了公堂,冥王一愣,只能跟著走了進去:“不知上仙此來所為何事?”
白子畫說道:“只是近來人界頻有異狀,我來看看你這裡是否有異?”“啊呀,當然有異了!上仙,我那枉死城中都已經擠滿了亡魂,這裡堂外還候著陽壽已盡的等待發落之魂,我已經在盡力加快速度了。”“你一日判多少?為何還有這麼多候在這裡?”“一日判二十人左右。上仙,你有所不知,我這裡向來鬼差人手匱乏,你看我連這公堂內外都沒有派人看守,地獄裡還有行刑之差,需要時間輪候行刑,是以也只能是這個速度了。加之人界現在人口減少,懷孕之人也少,我判亡魂轉世也沒有門路可去,所以一樣得等啊。”白子畫想了一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