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隨即心頭便湧上一股難言的傷感。是啊,該走了。她嚅動了一下朱唇,想要說什麼,但什麼也沒有說出口。她直直看向顧無言,一咬牙,雙腿微屈,“噗通”一聲跪在了顧無言跟前,接著便是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立刻又是起身面帶一絲決絕走到她所騎得那匹白馬旁,拉住韁繩,一躍上馬。她沒有再去看顧無言一眼,她怕自己心中還不夠堅定。
揮動馬鞭,馬兒吃疼,嘶鳴一聲便疾馳起來。那十幾個侍衛見此看了一眼顧無言,見顧無言點了點頭,他們也就駕馬緊緊跟在北寒身後。
顧無言看著那漸漸淡去的遠影,腦海中回想起剛剛北寒那一連串乾脆利落的動作,嘴上揚起一絲笑容,“寒兒啊,寒兒啊,孤且信你。”
“殿下接下來回皇宮嗎?”
“不,去柳府。”
真不出顧無言所料,北寒一行人路上風雨無阻,半月有餘便到了北部邊境,而目的地便是沙城。
於城下,沙城那些千瘡百孔的城牆便入了北寒的眼,那寫著“沙城”的匾因為木質而被蟲駐的不行了,彷彿隨時都會落下一般。不僅如此,那城牆上竟見不到一個人巡邏!北寒皺眉,這明明是戰事吃緊的地方,連防守最為重要的城牆都如此脆弱不堪!內城不敢想象。
到了城門口,終於見著幾個穿著布衣的男子,他們都懶散的蹲在地上低著頭也不知在幹什麼,他們聽到北寒一行人的動靜也終是抬眼看了一下,不過也只是瞟了一眼罷了。這行人穿著都如此不凡,還騎著馬,而且腰間都有佩劍,定是別城富貴人家的。惹不起的人何必去惹,他們只不過是在這兒混吃混喝的罷了。真的是連巴結都懶得了,反正這行人在這兒也呆不久。
北寒見此眉頭依然皺著。
北寒旁的男子騎著一匹棕馬,他是這一護送隊的隊長,他剛剛看著那沙城外圍也無不驚訝,還未入城還是這樣的,北部邊境真是與中陸相差甚遠。他騎馬上前向其中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問道“敢問這位仁兄,沙城北門在哪兒?”
“就是這兒。”那人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那巡督府呢?”那侍衛長又問道,他又指了指馬上面無表情的北寒,“這是新上任的沙城北門巡領將軍。”
聽到是個將軍,還是來管北門的,那幾個蹲在地上的人立馬嚇得站起了身,他們心中直道完了!這個樣子被新來的將軍給見去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可不想成為那“火苗子”。其中一個人立馬變臉滿臉堆笑,向北寒行了一個躬身禮,語氣也是恭敬無比“原來是將軍,小的久迎久迎了!”
北寒看那人立馬變臉的速度,心下感到一絲厭惡,冷冷道“帶我們去巡督府。”這是她第一次到除了皇城以外的城,沒想到差別真是大呢,這第一印象也讓她有些討厭。
“好嘞好嘞!”那人笑呵呵的說著,又轉身對那幾個身子已經站的很直的人囑咐道“你們幾個在這兒守著,好好守著!可莫再讓將軍看了笑話。”遞了一個眼色給他們,那幾人心有領會,更加有模有樣的在那兒站著。
那人看了一眼馬上的北寒,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又道“將軍,這巡督府不遠,您大可以把馬交給兄弟們,他們會把你們的馬送上北門府的。”又頓了頓“對了,將軍我叫李四!也是北門守衛,將軍今後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我就是了!”
北寒點了點頭,輕輕一躍便下了馬。不是她不想騎馬去,而是她見這城中街道也是狹窄無比,街上更是沒有行人來往,她還想熟悉熟悉這座城。隨即,那十幾位隨從便也就跟著下馬了。
李四走在前面,而北寒一行緊跟之。
“這兒就是了,將軍。”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李四終於停了腳步,畢恭畢敬的說道。
北寒止步,她抬眼打量這眼前所謂的巡督府。從外頭老遠便能看見那兩頭約兩米高的石獅,而外牆也甚高,其棕色大門更是大,除顏色不同大概跟皇宮之中的門差不多了吧。但這一切與那些破破爛爛的街道是如此格格不入。
又見那棕門兩側也守著好幾個侍衛。而這裡守著的人,無論是從服飾還是樣色看起來都比剛剛守北門那群地痞的人好多了。可這些卻讓北寒微微皺眉。這個沙城真是怪的很,明明是邊境城可守城門計程車兵只有零零散散幾個,而且這像是隨便找的人,不三不四。反觀之,坐落在沙城最中心位置的巡督府倒是重兵把手了,這樣的佈局蠻族不是輕而易舉就攻下這座弱不禁風的城了嗎?難道這兒的巡督這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沒有?而且剛剛一路走來,為何街上空無一人,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