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必有相剋,也正是這道理。不過這相思和無解二毒,不知誰更厲害?
“師傅,您沒聽過這藥嗎?那這藥是從何而來?”小唯看著楚雲熙,有幾分不解。
“這藥是華夫人給的,你驗下,我確實沒聽過,當初為皇后查藥方也未查到過這藥。”楚雲熙坦然相告。
小唯便沒再多說,先小心的用火折燒溶軟那似蠟的密封物,再開啟瓶塞,頓時一縷似有似無似梨花的淺淺香味傳出。小唯並未湊近玉瓶嗅那香味,而是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黑亮的藥丸,然後拿銀針輕輕探入瓶內,還未碰到藥丸,探入的針身已變的黑黝黝的,小唯臉色蒼白,忙撤回銀針,蓋上瓶蓋,到桌邊倒了些茶水喝下,剛快暈眩的頭才清醒了些。
“師傅,這藥……毒性……”小唯看著楚雲熙吞吞吐吐,斟酌著用詞。
“有話就直說!”楚雲熙還纏著紗布的眼睛轉向小唯的方向。
“是那幻情花無疑,但這毒太烈,服下後恐怕會反嗜其身,為安全起見,不如等那白色藥丸到手再服用?”小唯誠實相告,擔憂的看著楚雲熙。
楚雲熙沒說話,過了會才說:“會立刻毒發身亡?還有我這眼睛怎麼會瞎的?”
“小唯不知,醫書中從未有記載服過此藥的人會如何,連這藥也只是傳聞才知。至於師傅的眼睛,能讓小唯為師傅把脈仔細檢視下嗎?”小唯問道。剛才楚雲熙只讓小唯和蕭逸臣拆了紗布檢視了眼睛,並沒讓他倆把脈。
楚雲熙點了點頭,小唯把玉瓶放在一旁放好,便盡心的把脈一番,又觀其神色,眉卻越擰越緊,看著楚雲熙依舊雲淡風輕又似心不在焉的模樣,無聲嘆息,又無可奈何的說道:“師傅本已身中了奇毒,身體經不起勞累,又被毒煙刺激,才會如此一時失明,好好醫治,師傅以後也少思少憂,心情開闊,眼睛也好的快些。”
楚雲熙淡淡的笑,這身體自她魂魄入體後,大小傷病不斷,那奇毒已入腑內,如今已算強撐而已,楚雲熙自已便是醫者,自已身體如何,有何不知的,便笑笑道:“把那藥丸拿來吧。”
小唯看著她,沒動作,楚雲熙還是笑著,也沒催,二人卻似在僵持一般,書房內安靜無聲,楚雲熙很喜歡安靜的環境,眼睛已看不見的她卻還是閉上眼,靠在那寬大的太師椅椅背上,帶著笑意,淡然寧靜,如那出塵入道的修者,似乎任何事情都擾不亂她的心境。小唯看著楚雲熙,世人多隻看其外表,誰人知道楚雲熙已毒入五腑,脈象沉細遲澀,臟腑虛弱,脈沉無力,正是弱脈中的:元氣耗損精血虛,少年可慮白頭矣,而且悲慮積中成鬱結,五芤交攻為痞災。雖不是七絕脈的脈象,但也是大危之症。
小唯看著楚雲熙,去拿那玉瓶,又倒了杯茶水遞到了她手上,看著楚雲熙平靜的吞下那藥丸,喝了水後,就扶著她到房間那軟塌上休息,開啟房間的窗戶,陽光照射進來,楚雲熙已沉沉睡去,小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守候,旁邊放著她在書房內找的《藥鑑》、《古方匯精》、《針灸素難要旨》、《奇症匯》等古籍,她一頁頁的認真閱讀翻找著。
長公主和其他人都沒有來打擾,楚雲熙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將近午時,她才醒了過來,聽著外面細雨,頭腦還有些迷糊,身上是床錦被,房間裡靜悄悄的,似乎並沒有人,她記得好像又做了個模糊的惡夢,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摸索著下了塌,一步步按照記憶走去門口,扶著有些疼痛的頭,沉穩緩慢的摸到了房門,拉開門後,迎面撲來一陣溼寒的氣息,楚雲熙走出房間,外面的雨並不大,但秋雨淒冷,打在楚雲熙身上,令她打了個寒顫,她便孤伶伶的站在細雨之中,不知該往那走。
一陣腳步聲從遠及近,一個溫柔悅耳的聲音響起:“怎麼出來淋雨?”
“出了一身汗,正好洗個澡!”楚雲熙笑著回答。那個聲音她熟悉,腳步聲也漸漸靠近過來,等到長公主身上特有的如梅花清香入鼻時,頭上的雨也被遮去了,手腕被一隻手握住,柔胰傳來,楚雲熙下意識的掙了掙,那隻手並未鬆開。
二人沉默的拉著手回房間後,長公主拉著人坐到桌旁,遞過去幾碟帶來的糕點,拉著楚雲熙的手指明位置,看著楚雲熙慢慢吃起來才道:“餓了吧?還未到午餐時間,先吃些點心,本宮讓人準備熱水給你洗浴。下次要出門時喊聲,旁邊是有暗衛的,別一個人出去淋雨,染上風寒怎麼辦?要不還是派二個婢女過來先伺候著?不好再換也可以的。”
楚雲熙慢慢吃著塊棗泥糕,默默搖了搖頭,也沒再說話,自從她來駙馬府後一直不要旁人服侍,連從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