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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後。她透過窗看了看陰沉的天,今年的雪下的早,寒風凜冽吹過,地上的雪便結了薄冰,屋簷上垂掛無數晶瑩的冰柱。楚雲煕看著,下意識摸了摸左肩。那裡的箭傷是癒合了,但每受寒氣那裡便疼痛不已,初雪後她已很少出門。楚雲煕爬下梯子,揉了揉左肩。

“這不一樣。”史則不信,他和宋啟文認識數年,宋啟文那麼瀟灑隨意的人,若不是深愛著淺淺,又怎會動手殺了她,也毀了自己?可現在爭論這個還有什麼用呢?

“好冷,先回正屋烤烤火吧。”楚雲煕沒再多說,去關窗落鎖。史則知道她怕冷,又看她臉色泛白,便跟在後面一起去正屋。

“判決下來了嗎?”在屋裡火盆旁烤了一會,楚雲煕才像回過神般問。

“流放邊疆,年內就走。”史則盯著火盆,手捧著杯茶慢慢喝。

“到時你知會我聲,一塊去送送他。”楚雲煕撥了撥炭火,讓火更旺些。

史則’嗯‘了聲,點點頭,便都沉默了下來。

“大人,小唯姑娘到了。”一青藍棉長裙的青荷,輕快的走了進來說道。她是長公主派來幫忙打理狀元府的,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十七歲的如花少女,聰敏活潑惹人喜愛,把狀元府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小唯跟在她身後,一身風塵僕僕,帶著外面的寒氣,半新的水綠棉衣,頭髮高高束成髮髻,臉上的胎疤只剩一銅錢大小如蝶狀的深色痕跡。

“師傅,史大人。”小唯揹著藥箱,拱手行禮。

“坐著烤烤火吧。”史則忙道,起身讓她。

楚雲煕看著史則,史則笑笑道:“我也該走了。對了,秦珏下月大婚,你還是別出席了,讓人送份禮去就好。”

“秦珏下月大婚?怎麼這麼突然?我為什麼不能去?”楚雲煕驚訝連連相問。

史則挑眉看著楚雲煕笑問:“你是真不知啊?這事也算因你起的。”一旁的青荷掃了史則一眼,去端了杯茶水遞給安靜坐著的小唯便退了出去。

“因我何事?”楚雲煕是真弄糊塗了,難道因她搶了長公主?

“還記得上次那個要跳河的女孩嗎?她是青州節度使張文甫的獨女,離家偷跑出來,直奔京城她表哥家,正聽到了她表哥議親的事,才有橋上那一出,結果被你倆一番戲弄,算是揚名了。節度使是正三品官職,不及丞相門第,但也不會讓獨生女兒委屈做妾。何況秦丞相原先準備聯姻的國子監祭酒官職還低節度使一級。那張節度使行事也利索,直接就讓媒婆帶嫁妝上門了。這事鬧的京城和青州兩地人人都知,你竟不知道?還是想去捱罵?”

“她表哥不會就是秦珏吧?”楚雲煕目瞪口呆的問。

“你說呢?”史則笑她明知故問,說完轉身留下愣神的人走了,楚雲煕想送時人都沒影了。楚雲煕回身坐下,輕咳了二聲。

“小唯,最近過的怎樣?賺到銀子沒?”楚雲煕假裝咳嗽掩了臉上尷尬的紅色說道。

“師傅多注意身體,小唯過的還好,只是小唯治的多是窮人,醫的是小症,按師傅教誨的施藥義診,不僅沒賺,當初師傅給的銀子反而花了一百餘兩。”小唯認真答道。

“哦哦,那你收穫了什麼?”楚雲煕烤著火繼續問。

“醫德和醫術。”小唯看了眼一旁的藥箱如此答道。

楚雲煕聽了,看著小唯清亮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說:“你比我更適合當個大夫。這段時間京城太冷了,先留在府裡,還住你以前的房間,順便幫我守著後院的藥房吧。”楚雲煕把鑰匙交給小唯,又認真的囑咐了句:“小心看著,藥房不能閃失。”

小唯鄭重接過,點頭說:“好,師傅。”楚雲煕衝她溫和微笑,像了了件心事般輕鬆。

“大人,東宮派車來請您過去,已在門外候著了。”青荷帶了一甲衣侍衛在門口處稟報,並未進內,只在外態度恭敬的行禮。

“嗯,你回去稟太子,我正在配藥,過兩日自會去看望皇后。”楚雲煕身子未動,對外說道。那侍衛聽她說不去,眉頭一皺,卻並不敢放肆,只得恭敬的答應稱“是”,行禮退了回去。

其實楚雲煕現在並沒有事,卻不想去宮中。因為皇后每次看到楚雲煕說的最多的是長公主的事情,會詳細的說長公主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顏色,喜歡的書籍。講長公主從小到大的趣事,一件件的笑著述說。皇后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的,每次都講得很詳細,就像是最後一次講一般,楚雲煕每次也含笑裝作認真的聽。聽皇后講長公主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