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歲的年紀,細長冷靜的眼睛,緊閉的薄唇,長髮緊緊的束在腦後,身上穿著全黑的長衫,給人一種仰之彌堅的穩重感覺。似乎有些心事,男子牽著一匹黑馬慢慢在雨中踱步。
“少爺,楊莊主回江洲了,正在府裡候著你!”
在雨中行走的正是司徒浩然,袁衛依舊面無表情的立在他身後不遠處。
“嗯!”z y b g
也不多說什麼, 司徒浩然翻身上了馬,調過頭回去司徒府,一路上雨一直在慢慢的下。
“少爺,京城衣莊的生意現在已經很穩定了,這帳本是上半年的收入!”遞過帳本,楊覺奇面無表情的退後在一旁。他是司徒家管理布莊生意的管事之一,新式衣莊出來後,就一至由他負責。而且,算起來,他也是夏天一手提把出來的。
司徒浩然慢慢的翻看帳本,動作不急不緩,“夏公子呢?”說話也不急,搭著眼皮,漫不經心。
楊覺奇微微的挑了挑眉,總是溫和的雙眼裡卻閃過一絲不耐。“夏公子除了之前的水晶屋連鎖店,已在又開設了一些新的百貨店,專賣民用品,生意很好,他那個年紀能在半年內把生意做到這麼大實在讓人敬佩!”雖然對司徒浩然不太耐煩,但說到夏天時,楊覺奇卻在嘴角掛了淺淺的笑,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那種。
“夏天聰明的很!”司徒浩然低著頭說,語句平靜,但本來翻動帳本的手現在卻在那裡不動,透露出一絲的在意。在意?!當然在意!司徒浩然在心裡嘆了口氣。
“少爺,你要真的想夏天公子了,為什麼不去京城把他接回來,如果去了的話,夏天一定會回來的!”楊覺奇說話時似乎很用力,聲音很大。才說完便覺得自己有些激動過頭了,他又低了頭,離司徒浩然的書桌再退後幾步。
房裡的空氣一度有些凝固的感覺,司徒浩然沒有說話,楊覺奇也不說了。
“你先退下去吧!”
司徒浩然揮了揮手,看楊覺奇把書房門反手關上後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然後身子緩緩的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摸了摸掛在身上的一個香囊,那裡面裝有夏天的一縷長髮,拿起放到心臟的部位,夏天的一顰一笑似乎還在眼前,但伸手去觸控時,眼前的景象又像是鏡花水月,一碰就慢慢碎掉。
“夏天……”
15
慶元九年間;籬國籬江下游地區因為新興的紡織產業;家家戶戶開始在自家門前屋後種上了桑樹;有些農家試著廣泛種植棉花。富戶地主們也開始大量種植除了糧食以外的桑棉物種。這一種農業新氣象是江洲富戶司徒世家帶來的,司徒家出產的新式紡織機把籬國的紡織業推出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期,也就是憑著這個紡織機在江洲把老字號布莊一併擠下,成為了籬國最大的紡織商家。
江洲司徒家出產的布衣,種類多,產量大,有普通人家就可以買賣的麻布,絲織品,棉布品,也有比較名貴的錦,絹,紗等。有布量銷售,也有成衣銷售,一般人家其實大多會選擇成衣來買,因為款樣新秀,花色也是漂亮。女子有空閒時也都愛邀上好友一起試穿新衣,或是購買上一兩件新衣。
而今年除了司徒家出的新式衣莊,還有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源京城裡出來的玻璃飾品了。現在的大戶有錢人家哪家沒有幾個新式的玻璃用具那還真是會讓人笑話的,女子之間也最愛比試那些新出品的彩色玻璃飾品,比如耳飾,珠花之類的。
對於各類的新類產品,街頭的大娘大媽,廂房裡的夫人小姐們當然喜歡有空沒空時議論兩句,就只是可憐了這些新產品的製造者的耳朵了,天天讓人在背後碎碎念,耳朵都快起繭了。
掏了掏還是癢癢的,夏天側著腦袋用手在朝上的耳朵上使勁的拍了拍,好像這樣做就能把耳朵裡的癢癢拍出來似的,結果可想而知,耳屎都沒出來一坨。
“夏天哥!你形象好一點可以不咯!我們現在可是在談生意呀!”花間白眼翻得都快讓人認為他得白眼病了,可夏天還是闢開著腳坐在那裡倒耳屎,沒辦法,只能出聲相勸。
“癢嘛!再說了,談生意不是你和謬大哥的事嗎?和我又沒關係!”夏天是坐在一個角落裡,穿著藍灰色的布衣,實在不打眼,估計除了他們自己一方,沒人會想到,這個大男孩子一樣的布衣年輕人竟然就是新產品玻璃行的老闆了!
“你……等一下和你說!”看坐在對面的一個胖胖老闆用帶著疑惑的目光看過來,花間只能正裝一下,一臉嚴肅的又轉回到了他們談判桌上來了。
桌這邊,除了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