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溫和,深得何榮朝的喜歡,與他相逢恨晚,這才使得何榮朝沒有直接殺到慕輕執面前,撒潑打渾的討個說法。
“哼。”難得能見到慕輕執,何榮朝可不想放過這次質問的好機會,能讓一國之君難堪,想想這事兒還挺帶感的,他略帶激動的捋了捋鬍鬚,道:“我堂堂千機老人,卻被你安排來陪一個質子解悶談天,不知陛下要怎麼補償我?!”
慕輕執挑了挑眉,狀似為難的垂眸想了想,恭敬地道:“此事確實是朕思慮不周,何老先生是什麼身份?怎能與這幾近亡國的俘虜住在同一屋簷下?此事確實很不妥。”
何榮朝聽得他服軟,很是滿意的附和著點頭。
慕輕執繼續道:“還請何老先生給朕一個亡羊補牢的機會,即日起,將賀蘭公子遷出承和殿,此處只供何先生一人使用,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一聽慕輕執想要弄走賀蘭瑾,何榮朝急了,自己難得碰上個忘年知己,每天談天說地很是快活,怎能如此快的分離?幾乎是吹鬍子瞪眼睛的阻攔道:“別別別!賀蘭瑾他就住在這兒!老頭兒我也要住在這兒!我倆哪兒都不去!”
說完,看到慕輕執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何榮朝心裡咯噔一聲,看來自己又被這慕小子擺了一道,明知道自己現在和賀蘭瑾相談盛歡,捨不得對方走,他卻偏偏要做這副好人嘴臉,哼!何榮朝深知自己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可就是渾身不舒服,末了,只得咬牙切齒的道:“陛下真是後生可畏啊!”一字一頓的很是猙獰,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多謝何老先生誇獎。”慕輕執笑著接了話,拱手告辭,徑直向著主殿走去。
看著慕輕執瀟灑的背影,何榮朝幾乎是一口老血噴薄而出,我才沒有在誇你呢啊!作為皇帝,你這臉皮會不會太厚實了一點?
哎?!不對啊,這麼晚了,慕小子去賀蘭的房裡做什麼?何榮朝後知後覺地摸了摸下巴,有些找不到頭緒,不管它,賀蘭小子那麼機敏,總不能被慕小子隨意欺負了去,何榮朝思及此,便放心的一甩衣袖,回了自己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無悔
推開門,屋內暖洋洋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木屑沉香。
鏤刻過窗稜的月色正巧照在輕紗微啟的床榻邊,將竹蓆玉枕上淺眠的男子籠上一層朦朧,男子身邊擁著一名只著中衣的孩童,此時睡得正香,絲毫沒有被人窺視的警覺,追逐著月光,從男子姣好的面龐一路向下,白皙的膚色下青色的脈搏跳動清晰可見,喉結凸起的地方打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說不出的誘人。
慕輕執看得心中一跳,就這麼斜倚在床柱邊,傻站了半晌,連呼吸都調到了最低,生怕吵醒了淺眠的某人,從而再無法獨享這份寧靜。
但,天不從人願,許是慕輕執的眼神太過灼熱,抑或是懷中熟睡的慕翀水不太安分,反正沒怎麼睡著的賀蘭瑾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看到床前站著的那抹明黃身影,心下一驚,徹底清醒過來。
慕輕執看著對方逐漸放大的瞳孔,微顫的睫毛,慢慢地湊近,直到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不太穩當的氣息,這才止住了想要逾越的腳步,天知道,他心裡是多麼想要吻下去,想要靠得更近,想要獲得更多,可他深知眼前人的品性,自己的唐突只會嚇壞對方,將他推得更遠,慕輕執明白,不論是平天下還是奪人心,急功近利都是此中大忌。
隨著慕輕執的靠近,賀蘭瑾似是被月色晃了眼,他不知為何覺得害怕,害怕之中又有些悸動,心慌的厲害,熱氣直往上湧,將本來清明的腦袋攪成了漿糊,這就是為何看到慕輕執越來越放大的臉,賀蘭瑾卻沒有後退的原因,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抑或是應該做什麼了。
慕輕執看著對方難得一見傻乎乎的模樣,笑了一聲,伸出手執起他耳邊垂下的一縷青絲,揶揄道:“你在期待著什麼?”
賀蘭瑾聽明白這句帶著濃濃調戲意味的話語後,登時血氣翻騰,一把拍開慕輕執的手,怒視著對方,雖然用力不大,慕輕執卻撫著被拍到的地方,後退了一步,眼神幽深。
賀蘭瑾愣了愣,別開了頭沒有說話。
初聽這句話,賀蘭瑾只覺得此人好不知廉恥,居然出言調戲自己這等堂堂七尺男兒,接連著想起這些日子來,在這後宮所受到的屈辱,從皇子淪為質子再到禁臠,賀蘭瑾心中苦悶,平日裡能夠一笑而之的東西,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卻不知為何被無限放大了,只剩下憤恨以及一點莫名其妙的委屈。
房中一時氣氛焦灼詭異,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