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亂黨,成為慕輕執的左膀右臂,直到今日吞下了珏國。
青衣再怎麼醫術高明,受將士們敬重,但到底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孩童,玩心不減,再加上剛到北羿國境的賀蘭瑾也好奇的很,倆人便結了伴,經常下車溜溜,卻也不敢走遠,只在車隊附近的街道閒逛,倒是把北羿延邊至腹地的城池都一一逛了個遍。
車轅悠悠,這一日,標有太子蟒紋的車隊終於到達了北羿的都城——暄陽,百姓們夾道歡呼,百官來迎,花瓣彩旗飄了一路,賀蘭瑾偷偷的看著外邊的情形,心道:依此前種種來看,慕輕執這人還真是不能小覷,收服鄰國時的凌厲手腕,平整國內的睿智策略,如今的北羿在他的手中逐漸強盛,歌舞昇平的盛世指日可待。
街道邊擠滿了來迎接凱旋將士們的百姓,有些甚至載歌載舞,賀蘭瑾瞧著那些關門歇業的店鋪,很是眼熟,那裡一家應該是家綢緞莊,在前面拐角處就是一位老伯開的麵攤了吧,那裡的陽春麵味美湯濃,自己直至今日都還惦記著,賀蘭瑾其實是來過暄陽城的。
那時的賀蘭瑾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公子,跟著走南闖北的外公一道,來暄陽城長見識,要說憑自己當時正得寵的皇子身份,父皇肯定不允許出宮,但賀蘭瑾有個出身武家的娘,平生最愛幹得一件事便是打破陳規,瑨貴妃一個折騰一句話,直接讓賀蘭瑾跟著自家外公翁雲大將軍,大搖大擺的出了王宮大門。
賀蘭瑾清楚的記得,為期一個月的遊學,自己先後到過三大古國的王城,最後一站便是北羿都城暄陽,城中雖不及今日這般繁華熱鬧,卻亦是別有一番情趣。
正當賀蘭瑾憶及當年來北羿時的趣事時,車隊已是入了宮,賀蘭瑾的馬車逐漸脫離了主流大部隊,向著偏遠之地行去。
青衣頭伸出窗外,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賀蘭瑾笑得寵溺,輕輕為他撥正身子,以免車子顛簸,一不小心將小傢伙顛了下去。
“啊!”青衣驚呼一聲,回身坐好,面色複雜的看向賀蘭瑾。
“怎麼了?”賀蘭瑾看著這小傢伙突然凝重起來的面色,好笑的問道。
青衣抓著自己的衣角,攪來攪去,半晌才不安的囁嚅道:“賀蘭公子,我剛才看見馬車過了‘草螟門’。”
賀蘭瑾愕然,“草螟門”三字中的草螟是指蝗蟲,素來多子多產,此門以此蟲命名,便是取它“多子”之意,這是通向北羿後宮的第一道門。
作為質子並沒有被送往質子巷,而是直接被送到了后妃們居住的後庭,這意味著什麼,想必不用再多做解釋。
賀蘭瑾回想起昔日戰場上與那人性命相搏的場景,果然是被厭惡了麼?慕輕執是想羞辱自己吧,將自己從雲端踩進泥底?那又何苦要連帶著毀壞他自己的名聲呢,收一個質子作為禁臠,太子殿下,這對你自身的風評來說也是一大汙點吧,賀蘭瑾皺眉,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人厭惡至此,以至於不惜想出這種自損八百的招數,還真是不惜一切代價啊,枉費自己在背後竟對慕輕執還有欽佩之心,誰承想,此人卻是如此小肚雞腸。
青衣偷偷觀察著賀蘭瑾的臉色,繼續攪著衣角,低頭自言自語道:“奇怪啊,明明太子殿下很關心賀蘭公子的啊,還特地叫來自己貼身照顧公子,日日要詢問有關公子的近況,細緻到每日的飲食,可為何如今要用‘臠寵’的身份來折辱公子呢?”青衣嘀嘀咕咕說的小聲,賀蘭瑾由於心煩意亂,也沒能聽清他的話,不然,一定會大吃一驚,也就不會造成日後的那些誤會了。
而正在大殿裡,聽著盧太宰彙報最近幾日要事的慕輕執,突然連著打了數個噴嚏,愣了愣,並不知道背後那一大一小兩人,已經將自己的心思曲解的面目全非。
作者有話要說:
☆、父子君臣
幾乎是在慕輕執回朝的同一時間,關梨殿傳來老皇帝病重的訊息。
老皇帝並非是慕輕執的生父,北羿的這段秘辛各大家族都心知肚明,無關政史,僅存風月,江南女子的溫婉與痴情換得了老皇帝的一生偏執。
北羿國姓為慕,老皇帝單名一個“執”字,江南水鄉的一段邂逅,女子為其身死的心意,都已消散多年,慕執卻執意一生未娶,後宮空虛,更別提子嗣一事了,那時候的北羿上下,無一不在為今後的帝位傳承勾心鬥角,老皇帝慕執大筆一揮,找到皇族已經沒落的一支偏遠血脈,將其這一輩最後一滴骨血召回京中,那個孩子便是現在的太子慕輕執,當時的慕輕執無名無姓,流落在外,皇家侍衛長千辛萬苦找到他時,他正在暄陽街頭乞討,這個可憐的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