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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紀的孩子嬉戲沒有什麼興趣,趙正則也是老成持重閒不下來,兩人當真是像成人一樣撐起這個家。張小柳開始學著納鞋底、做衣服,趙正則幾乎每天都要上山,割棘草或者拾些樹枝木柴回家裡備用。說起來,兩人的性子又都有未雨綢繆的一面,只要用得著的東西都要先儲備起來,絕不會等自己陷入困境才去做。

如果不趕著春種秋收,這樣的鄉村生活偶爾也能讓張小柳想起“悠閒”兩個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曾經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生活方式,真到了這個境地也只能適應了。他希望這樣舒服的日子能多幾天,可惜天從來不如人願。

在他們忙著種瓜種豆的那兩日,趙伯麼也是為了兒子的親事上跳下竄。今年裡下壩村年紀正處十五六適婚的人不少,卻是小子多哥兒少,僅有的幾個各樣條件稍微過得去的,都已經定了親。這麼一來,趙伯麼要找人為他家小子說親,也只得挑到外村去了。

若說本村結親也不一定更好,最大的好處便是相互之間知根知底,無論是家底身世,還是相貌人品,成親前都能做到心中有數。如果找了外村的親家,少不得還要花心思打探一番。說媒人自然能夠把雙方說得天花亂墜,人家也不一定全信。多半還要讓值得信賴的近親假借名義到村裡去轉轉,打聽打聽情況。

說媒人年前就接了趙家的活兒,但是因為種種條件,適合的物件不多。趙伯麼挑來挑去,選了羅徑村一戶高姓人家。那家人的哥兒才剛過十五歲,比趙正廣小了差不多兩年,聽了媒人的說法也有點意思。透過說媒人傳了幾次話,今年總算是說定了,只等著下六禮合生辰八字。

趙伯麼急著讓對方進門來,還能趕得上秋季幫忙做農活。要是年底才進門,光等著過年了,所以便催媒人催得有些急。

對方的爹麼被這麼一趕,反而有些猶豫了,一再推了幾次來相看的時間。推到後來實在抵不過說媒人的口若燦蓮,終於帶著哥兒的兄伯一家來了。

相看看什麼也很有講究。一要看說親物件的品相能力,二要看房前屋後,三要看長輩平輩的親戚。哥兒過來之後爹麼照看不了,當然要找個好人家。甭管彩禮聘禮多少,看看屋子就知道家裡的狀況。若是家裡長輩人多雜亂,免不得要多受管教,要是平輩兄弟多,既要考慮以後要賙濟的多又怕相處不好。

高家人看了一遍,總體來說都還算滿意。雖然住的是老屋子,但當家麼麼也暗示了,等成親後生了娃兒就建新屋子。只是家裡人口單薄些,叫來陪的親戚都隔著輩兒了。

等他們回去以後再細細一打聽,原來這趙家還替過世的弟弟養著一個小子!這小子只得一畝地,既無房屋又無積蓄,只得趙大田一個血緣最近的大伯,以後建房子娶哥兒可不都得盡份心力?說親的是長子,以後不就得負起這個擔子?

在這時候,娶哥兒建房子可都是人生大事,許多人家爹麼辛苦一輩子也就掙個聘禮錢,能建個新房子就了不起了。若是那麼容易,怎麼會有人因為家貧說不上哥兒?到時候這個擔子要壓下來可不輕。

高家麼麼一聽就猶豫了,聽說兩個月前那小子就被送別人家去了,可不會是趙家為了騙他們才做出來的吧?這麼一嘀咕,又拖了幾天。悄悄託了人來打聽,也不知道怎麼地一來二去就傳到了趙伯麼耳中。

☆、是非

其實這事人家只是打聽打聽,未必就與兩家的親事有礙了。但趙伯麼從來不是一個心懷豁達的人,又與趙大田有了爭執,怨他遲遲不找趙正則說那塊地的事此刻再聽到傳聞的風言風語又與趙正則有關,不免又怪上了。還沒等到高家傳來什麼訊息表個態,就朝趙大田發火了。

“都是你的好侄子!白養了幾年不算,走了也要拖累咱們家。要是這回因為他再把事情攪黃了,你看我饒不饒他!”趙伯麼站在門口,惡狠狠地朝正在劈柴的趙大田說。

趙大田依舊沉默不語,趙伯麼看得更為光火:“你啞巴了嗎?不行,現在就去與他說,讓他以後都別再來咱們家了!反正他也沒把你放在眼裡。阿廣的事兒不知道高家會怎麼說呢,阿清又還沒有託人說哥兒,到時候要是把兩個孩子全耽擱了,你做爹爹的對得起他們?”

趙大田扔了斧子,終於下了決定。

一村之內,張小柳和趙正則對這些事情毫無所知,正忙著在水田裡踩秧草。禾苗已經在田裡長了一個月,抽高了許多,這段時間也是田裡野草瘋長的時候。踩禾草就是要走到水田裡去,把禾苗空隙之間長出來的青草拔掉或者直接踩到田底。這個活兒說不上多辛苦,不過禾苗葉子十分鋒利,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