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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落了算了。誰知說完沒兩天,還沒來得及找大夫開藥呢,原本沒有反應的肚子就被鬧得翻天覆地。吃什麼都吐,整天頭暈腦痛病殃殃的起不了身,當時他夫郎嚇得不輕,只怕連人都沒了,哪裡還敢說什麼打胎的話。後來請了大夫過來,果然也說這樣的身子不能打胎,否則可要傷了根本。又開了保胎藥,對他的那些症狀卻不甚明白病因,也沒有另外開藥。

這事也還真是神奇,大夫走了之後草兒麼麼又好像什麼病都好了,只是孕期症狀特別明顯,依然是吃什麼吐什麼,人也迅速消瘦下去變得虛弱起來。過得個來月,更是幾乎起不了床,每日只能在家裡收拾,也下不了田。

回想起來,他剛生下來的小子也才幾個月。難怪他會說連麼麼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算起來那時候孩子還沒滿月吧。就連病重的時候,也因為有孕在身不敢上門。

“草兒麼麼小柳怎麼會不記得?”張小柳忙把人往裡面讓,趁機掙脫他摟著自己的手:“只是沒想到草兒麼麼這時候有空來家裡呢!”

林草兒看到小松,一把抱了起來。

“小松也長大了,幸好現在也三歲了,不然可怎麼辦好!”

“讓草兒麼麼惦記了,小松現在可聽話呢,喂什麼都能吃。”張小柳輕聲解釋,又招呼趙正則和小麥過來認人。

林草兒見到趙正則,又不免要嘆息兩聲,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帶來的籃子遞過來。

張小柳接過來一看,裡面有二十來個雞蛋,草繩綁著的好大一捆韭菜,還有四五個饅頭。

“草兒麼麼,這些雞蛋都是您和小弟弟要吃的,怎麼能拿給我們?”張小柳吃了一驚,忙把籃子又推回他手中。林草兒的夫家姓李,與村長是同一宗的,雖然以前有點家底,但是連續的生養小孩,日子明顯也過得差多了。韭菜倒是不值什麼錢,但雞蛋正是幾個月的孩子和生產後的麼麼最需要的東西。

“麼麼家裡也沒什麼東西能拿來了,你就收下吧!你麼麼要是還在,看到你們不知有多心疼呢!”林草兒雙手別在身後,不肯再接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春耕

林草兒還要照顧家裡的孩子,心頭記掛著張小柳一家送了東西過來,但也不敢久留,說了些話就走了。只是這些話不免勾起張小柳以前生活的一些回憶,又想起無緣的張家爹爹麼麼,心情也覺得低落起來。

不過這種低落很快被忙碌的生活打斷。過了七八天,秧苗就長成了,他們也開始忙活起來。四個人一共只有四畝田地,這在村裡一般人家來說都是極少的了。但因為勞動力只有兩個半大的孩子,便也不覺得少。

張小柳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很多勞動力充足或是日子比較過得去的人家,田地裡都是不用哥兒去做的。他當然沒有這樣的思想,也不放心趙正則自己去幹田裡的活,每天都是兩人一起出門的。

春季這時候只要把作物種下去就成,時間相對也沒有那麼緊張。不過因為大順麼麼家幫他們育了秧,雖說種子要雙倍還回去,但張小柳心中還是覺得佔了便宜。於是在他們自己還沒插秧之前,先幫大順麼麼家分秧、插秧。

看這裡的氣候,跟他小時候生活的家長差不多,連作物也有許多相同。只是這時候既沒有雜交水稻也沒有現代化肥,稻穀的產量是極低的,所以人們不得不種些產量高的粗糧,否則口糧就不夠了。

分秧、插秧這樣的活兒張小柳都幹過許多年,只是後來離家讀高中大學才手疏了。這時候只看著大順麼麼他們幹活,就能學個九成像了。所謂分秧就是把育在秧田裡的稻苗秧連根拔起來,然後按照一定的距離把它一棵棵插入平整好的水田裡。“插”字用的是十分貼切的,因為要一手拿著秧,把秧苗一棵棵插入水深齊腳踝處的水田裡。這個活兒可算是農忙時最輕快的活了,只是腰彎得累些,不算太辛苦。

大順麼麼家的田不少,能幹活的人也多。趙大叔和大順麼麼幹活是把好手,他們最大的孩子是個十六歲的小子,叫富來,幹活已經頂得上成人了。第二個孩子也有十四歲,叫貴來,跟在父兄後頭也做得有模有樣。家中還有個小哥兒負責做飯,一點也不浪費人力。

這是張小柳第一次見到趙家的孩子,富來和貴來都與他打了招呼,看起來還挺熱絡。想來兩家住得近,以前肯定也是一起玩的。他怕被人看出不妥,也不敢多說話,挨著趙正則就開始分秧。

“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客氣,不過是多育些秧苗,還得要來幹活。就三畝地,我常常剩得都有那麼多。”大順麼麼見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