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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好,沒有一點情調,可她不是她們,說不出太過暖人肺腑的話,學不來回眸一笑的風情。

商橒的不安顏路一直都知道,她曾問過他,如果哪一天她真的消失了,他會不會難過?顏路問她為什麼會這樣想,誰知商橒給他的答案是,他太過雲淡風輕,溫文爾雅的性子掩飾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即便待她與旁人不同,可是,她還是會忍不住害怕。

還沒等到顏路的回答,商橒卻先說了,她說的時候彷彿身臨其境一般,淚水已朦朦朧朧地籠上了她那雙好看的眼眸,她說:“我會難過,會很難過。雖然……離開先生能看見我所思所想的人,可是在不知不覺中,先生也變成了阿橒心中所思所想的人啊……”她抱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上,淡淡的有一絲香味,“我喜歡你,這和對父親、母親他們的喜歡都不一樣……”

顏路撫著懷中女子的一縷長髮,淡淡微笑:“阿橒,我記得你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姑娘……三年前的你和三年後的你,可知變了許多?”對上商橒越來越憂傷的眼,她張口想說話,卻被顏路一指壓住,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可是,無論是怎樣的阿橒,我都喜愛。”

憂傷的眸子瞬間又換上了喜悅,她圈著他的脖子有些不依不饒的問:“那麼先生說說我哪裡不一樣了?為什麼都喜愛呢?還有還有,你的‘喜愛’……是指的哪層意思啊?”

顏路以指輕點她的鼻尖,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他自是知道商橒的性子,一定會繼續追問。索性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拍著她的背,輕柔得彷彿如翻飛在春日裡的桃花,絢爛而又柔美。

即便是這樣的令人沉醉,她分明還是聽見了他說:

“阿橒,別走。”

眼中又蓄滿了淚,眼角卻彎彎地笑了起來,淚隨著那一個好看的弧度滴在了他的白衣上,她也輕柔地回答:“好,我不走。”

如今,他將那柄象徵著顏氏一族榮辱的劍交到了她的手裡,商橒卻覺得這不僅僅是一把劍。接劍時她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盯著劍鞘外的紋路看了許久。

她在害怕,害怕這樣的相守不過天際劃過的一線流星,待夢醒了,身旁她深愛的男子……不見了。每每在黑暗中驚醒時,發現自己還在淇澳居,商橒狂跳不已的心就會慢慢恢復平靜,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害怕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從什麼時候起,她只想待在這裡,待在有他的地方……

“……先生,三年長麼?”

手中握著青銅劍,她抬眼問他。忽略身後的三千繁華,她的眼裡,一直都只有他,不管是藏書閣裡手中拿著一卷書簡的他,還是在六藝館中認真授課的他。

顏路聞言搖頭:“不長。”

“那短麼?”她又問。

“也不短。”

“既然不長也不短,如先生這樣讓人看了一眼便能記上一輩子的人,又如何會喜歡我呢?明明……明明喜歡你的女子是那樣多……”

那日在小聖賢莊的後門,她看見了一名嬌俏的少女遞了一支彤管給他,所謂“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那隻彤管的確很美,可商橒卻沒那心思去欣賞,她心裡酸酸的,即使後來顏路拒絕了,心裡還是不舒服。

她的臉忽然被一雙溫柔卻不失力道的手抬起,剛好對上那雙總是令她沉醉的眼,顏路只看了她一會兒,隨即便將她帶進他的懷裡,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可他卻只喚著她的名字——“阿橒。”

“阿橒,以後喚我的名字罷。”他在她的耳邊說,說得輕柔。

商橒抬頭,“名字?”隨即她微揚唇角,“……無繇……”

翌日清晨,天才剛矇矇亮,顏路便把商橒喚醒,依稀之間,她似乎聽見顏路說今日帶她去祭祖什麼的?商橒恪酢醍懂地“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倒頭就睡,顏路無奈,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本來是打算騎馬的,看來現在得用馬車了。

耳邊隆隆的聲音讓商橒蹙眉,她覺得自己睡得很不安穩,可額頭上分明有一支手在溫柔地撫開她緊緊蹙著的眉頭。

是誰……

她在心底發問,四周漆黑一片,時而會傳來一兩句喧囂的聲音,似乎是叫賣聲?又似乎還有其他別的聲音摻雜在其中,她聽得不真切,慌亂中想睜開眼看看,無奈任她費多大的力也無法拉開一條縫隙,她抬起了手,被顏路握住,他在她耳邊低喚:“阿橒,醒醒。”

這一聲似有牽引力一般,商橒緩緩睜開了眼,眼中不甚清明,還帶有朦朧之意。當意識到她不是躺在客棧的榻上而是在顏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