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唯一可以稱道的地方,大概是它表面光滑了。表面光滑看起來要比頑石好看一些。這一點,卻並不怎麼特殊。在場的人隨便哪一個走出大殿,去山上轉一會兒,都能找來幾塊甚至是十幾塊表面光滑的石頭,將他們做成和麵前一模一樣的也不難。
鳳臨瀾與方池墨走進來,他們期待的看著兩位冕下,想要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什麼不同。
鳳臨瀾大部分視線都放在方池墨身上,走入大殿的時候隨意掃了石碑一眼,他的面色卻有一瞬間的變化。可以算的上是驚訝。
“怎麼了?這石碑有古怪?”方池墨對鳳臨瀾表情的變化同樣敏感。
鳳臨瀾走到石碑前,他手放在石碑上,更細緻的感受了紀繁。“上面有神階的力量,很濃重也很駁雜。”
神階使用力量的時候有時候會帶上威壓的,若是在某種物體上殘餘力量,更喜歡帶上威壓。譬如說神階給自己的子孫製作了一個護身的寶貝,寶貝承載的只有與聖階相對的力量。但因為上面的威壓,神階都不敢輕易對他動手。
石碑上的力量便帶有威壓。若是靠威壓來判斷,這石碑上留下痕跡的人,大部分都比他要強。沒錯,是大部分,而不是一兩個,或者是幾個。這石碑中混雜的力量,有上百個。
上百個神階,鳳臨瀾大概猜測到了這石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對它的作用,也有些明瞭。
“神階強者的力量,這麼說來,這東西還真是寶貝?”方池墨也將石碑打量了一番。他也察覺到了裡面那十分醇厚的力量,感覺到了這力量不屬於一人。“這東西,不像是靈器。”
靈器之中蘊含的力量,必然是個整體。不可能像這樣,分成那麼明顯的一些區域。不是靈器?方池墨想不到,有什麼寶貝能變成石碑的形狀。
“不,這石碑沒什麼用處,對任何人來說,它都不是寶貝。”鳳臨瀾看向石碑最上方的位置,他隨手用靈力在上面雕刻了自己的名字。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他卻用了十足的耐心。身體中的力量激盪,讓大殿上的人都感受到了壓力。
一向表現的沒有任何困難能難得住他的鳳臨瀾,卻因為三個字流出了汗跡。在液體滑落之前,方池墨便用自己的力量將他身上的汗跡蒸乾。
終於將最後一筆寫完,鳳臨瀾看了一眼石碑。只是力量殘餘的威勢而已,居然會將他逼迫到這種程度。該說不愧是眾神最繁盛的時代麼?和他們對比起來,鳳臨瀾也只是一個剛剛進入神階的小傢伙而已。
如果在那個時代,鳳臨瀾對他們怕是會有些畏懼,更不可能作出在的石碑最上方雕刻名字,這類似挑釁的事。現在麼?他們都已經作古了那麼多年,他怎麼可能會畏懼。
“阿墨,你將名字雕刻在我的名字旁邊。一會兒我就讓你看看,這東西是什麼。”鳳臨瀾微微側身給方池墨讓出了個位置。
方池墨點了點頭,他學著鳳臨瀾的樣子,用蠱種在上面雕刻自己的名字。幾乎在他的力量碰觸到石碑的瞬間,方池墨就感覺到了一些人的氣勢,向他壓來。只有氣勢,沒有力量。
用氣勢壓人,是修為高的人對付修為低的人常用的手段。不需要戰鬥,就能夠讓其他人屈從。
方池墨表現的反倒要比鳳臨瀾輕鬆。在他還只是靈君的時候,方睿這個靈聖用氣勢壓他,他都沒有任何不適。他能感受到氣勢,卻不會為氣勢所迫。這或許是因為他的力量和靈力不同的緣故。哪怕對方氣勢比他多再多,他身體中的蠱種流動也不會有半分遲緩。
‘方池墨’這三個字,就落在‘鳳臨瀾’三個字旁邊。兩人的名字並列在石碑的最上方。這樣一來,其他地方還空白的石碑,便更顯得古怪。
六國人的視線齊刷刷的都落在鳳臨瀾身上,想要聽他的的解說。知道了這石碑到底是什麼,他們估計就能理解剛剛詭異的景象。
鳳皇冕下是神階強者,為何那麼艱難的在石碑上刻字。那麼艱難,他依舊堅持將名字刻在石碑上,而且還是最上方?明顯在聖階之上,在神階之下的鳳後冕下,為何反倒顯得格外輕鬆,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上面?這石碑還針對設神階強者不成?
他們剛剛幾乎被鳳臨瀾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在方池墨動手的時候,明明做好了準備,卻沒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力量。偏偏那隔空在石碑上留下文字,絕對是動了靈力的。
兩人越是表現的古怪,他們越是好奇。他們眼巴巴的看著鳳臨瀾,等著他將墓碑的真面目揭開。
鳳臨瀾沒有遲疑,他毫不保留的向石碑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