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傲氣的人物,一路上言語冰冷,舉止自有一番天然的嫵媚柔婉。天下英雄,恐怕無一不會折腰在她這“人間九秀”的最後一秀上。
若是說張菁還能被霍零看懂幾分,慕容九此時的態度,卻讓霍零茫然不解。
她敢肯定,自出生以來絕對沒有和慕容家有過任何交集,霍狂刀那等粗漢更是不可能與慕容家糾纏牽扯。一路前行,慕容九和霍零言語不多,也不過是寥寥幾句淺談。慕容九收斂了在山巔的絕色豔麗,一如初見時般冷傲。
山間的小路多是婉轉曲折,也最容易被人所設計。
老一輩的鏢師中,更是常言逢林莫入、逢洞莫歇等禁忌,走鏢的第一課,就是背下洋洋灑灑大概百字的江湖險地。
平常的江湖人自然沒有這許多的禁忌,最多記住的也不過是一句逢林莫入。許是藝高膽大,許是無論是霍零還是慕容九皆是傲氣十足;兩人並未刻意避開林間,徑自從林間穿行。林間的路不比官路,幾人走過,就像是開闢了一條路似的,比蜘蛛網還要繁密。
霍零內力損耗過度,又身受重傷,沒了平日耳聽六路的功力。
慕容九也是剛剛解毒,內力還未恢復過半,又是一番激鬥,現在狀態也不見得比霍零好到哪去。
兩人也是粗心大意了,所以被偷襲,以致被擒,再正常不過。
腳下陷阱自動發動,霍零揮手掃斷了躍起的繩索,飛快後退。慕容九不知是否是有意,揮手將陷阱發動帶來的飛石掃向一邊,慢一步向後躍起。設計陷阱的人恐怕從未想過要以陷阱輕而易舉的捕獲兩人,一褐一白兩個身影跳起,各自尋了霍零和慕容九,乒乒乓乓的交起手來。
與霍零對戰的乃是一褐衣大漢,身高足有八尺,滿臉蠻熊一般的絡腮鬍子;手腳粗壯,足足有霍零的三兩倍。他招式大開大合,卻沒有兇悍和瘋狂的味道,招招紮實,像是拉車的老牛。和慕容九交手的,是一陰沉矮小的老者,一雙陰沉毒辣的眼睛鑲在枯瘦的臉頰上,無論怎麼想恐怕也無法想象他年輕的樣子;仿若是此人天生就本該矮小陰沉的枯瘦老者。
霍零內力不濟,無暇估計一旁慕容九的情況。
按說平日這等武功也只能讓霍零微微苦惱,可眼下卻成了致命的危機。被那黃牛般的大漢連連壓制,內力不足的霍零長槍險些被震得脫手。
僵持間,猛然聽見慕容九一聲尖利的叫喊。
原來,突然出現的兩人並不是只設計了唯一的陷阱,慕容九抵擋本就勉強,已無暇顧及周遭情況,被那山羊般的枯瘦老者算計,中了陷阱,失手被擒。
霍零抽身退去,對面的漢子也沒想要追擊,憨厚對擒住慕容九的老者一笑,平日的言語聲就如同大吼一般:“沒想到還是你先了我一步,看來這次吃酒又要……唉,你說我怎沒那個好運氣,趕上個陷阱?”
“恐怕你趕上陷阱,我一番苦心就白費了。”老者一捋山羊鬍,陰冷笑道。
霍零持槍立在兩人對面,凝神不語。
人不人牛不牛羊不羊的兩人,已讓霍零想到了個幾乎脫口而出的可能。小魚兒當初逃脫黃牛白羊的手下時,並沒說對兩人造成了什麼傷害,如今看來……
黃牛白羊乃十二星相之二。
自稱運糧君和叱石客,通常喜一起行動。霍零本是不知兩人底細,可當日小魚兒吹捧他天生聰慧時,也略略提了這兩人。白羊陰險狡詐不假,但黃牛看似是老實無比頭腦簡單,可每每陰損的招數都是他出的……
想起那條滑溜無比的游魚,霍零莫名湧現了幾分笑意,又有幾分唏噓。
“黃牛白羊,你擅闖我慕容山莊的帳我還未算,你們兩個竟然膽敢送死。”被白羊所制,慕容九高高揚起脖頸,依然冷傲如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孫,
口中淡淡講著看似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脅言語,慕容九冷然點明她已知道慕容山莊所發生的一切,也側面體現了慕容一家優異無比的情報和勢力。不知是有心無心,她淡淡掃過霍零,對白羊幾分嘲弄的冷笑著。
“九姑娘吩咐,咱能敢不從?”白羊精光連閃,陰冷道:“不過設計九姑娘,可不是我們兄弟做的。不過是有人告訴了某些黑道的朋友,那位年紀輕輕的霍小兄弟身上有些異常。”
“啐,你眼瞎了怎的,那明明是個身懷絕世武功的俊俏小娘子。”黃牛粗鄙又魯莽,一言道破了兩人的目的。
若不是霍零早知他是狡猾遠超白羊的惡徒,也還真認為黃牛根本是無心機的粗漢。
“我兄弟不喜黃白之物,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