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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真的老實,還是假的老實,也許你自以為對什麼事都太有把握……隨便怎樣都無所謂,你若是再過來一步,我就立刻……”

小魚兒止聲,狡猾的笑了笑。

“江小魚,快快快站住!——!”花無缺見小魚兒還有向後退的傾向,突然大急失聲:“我不追!你已退不得了,後面……”

見花無缺又有逼近的傾向,小魚兒向後快速的退了幾步,想不到他卻一腳踏空,面露愕然不信的驚異之色,身形向後傾倒。看似是瞬間的轉變,卻足以讓他人瞪圓了眼睛。

花無缺大驚,再也顧不得什麼,猛然運轉輕功。

在花無缺之前,霍零早就化為一道黑影掠到崖邊,伸手抓向小魚兒的手臂。

指尖交錯,小魚兒的指尖劃過霍零的手心、指尖,最終分離。她終究是晚了一步,沒有抓住那條泥鰍一樣的江小魚。

霍零從不知道,在一瞬間人情緒的轉變是可以那麼複雜的……

霍零已經半個身子傾出了懸崖,手臂伸長向下抓去,可、結果依舊令人頹然。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越墜越遠,自己則撞在懸崖邊的岩石上,減慢了墜落的速度。只能,對視著看著小魚兒一點點落下去,無力又悲哀……

和小魚兒視線相對的片刻,霍零分明的從他的雙眸看到了諸多愕然。最終,一切的情緒都淹沒在了那雙彎如月牙的雙眸中。

小魚兒落下懸崖是笑的,無比燦爛的笑。

小魚兒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卻是笑吟吟對著霍零擺了擺手,身形被湮沒進了那雲海的白霧中,化為一縷愈發淺淡愈發縮小的黑影。

……那條小魚,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的。

火光電石間,霍零已經大半身子傾出了懸崖,她伸手扣住崖壁上凸起的岩石,青筋翻起,可見是運足了氣力。彷彿在自我安慰一般,霍零垂釣在崖壁上,側頭看著小魚兒消逝的翻騰雲海,原本煩躁的心情不知道怎麼就淡了許多。

也許,不該說是煩躁淡了,只能說是刺痛的太陽穴彷彿不再存在。

也許,是被其他的情緒代替了。

抓著岩石的手感覺到了乏力時,也只過了片刻的時間。霍零覺得這不到片刻的時間,彷彿過了許久。以前不明不了的也都在這一刻看清了。

惡人谷,霍狂刀,霍瓊,萬春流,小魚兒……。

即便是再多的不信任,也總會有可以去交付那些善意情感的存在。說是不羈隨意,她不也是一直在用著前世所知道的條條框框去束縛著自己,也束縛著對這些人的情感……冷麵,不過是她找的一個藉口。生死間的明悟嗎,呵,還真是應了句話——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所以,小魚兒……千萬別死,在她親口說出一聲抱歉之前,千萬別死。

只是。

這種情況,似乎她墜崖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更多了些。

霍零苦笑,隨風狂亂飛舞的青絲遮掩住了大多的視線,但她還能看清了那呻吟著的岩石,和她緩緩再下滑的五指。

只是不知道,是她先放手,還是石頭先脫落。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腔熾熱血的好戰者,譬如霍狂刀。

高樓大廈的生活雖好,可卻少了那策馬揮鞭的快意、也少了那秀景間大口飲酒吃肉的豪爽、也少了那揮劍相迎的俠義。

動盪的年代,最容易出英雄。

霍零自認為算不上英雄,但脫離了汽車樓盤的生活,也讓她漸漸的找到了本身的熱血。一柄鐵槍,就敢於挑戰武林聖地移花宮!

花無缺從荷露手裡取過了劍,優雅自然的一欠身,“既然足下執意不悔,無缺也就得罪了。”相比霍零的張狂凝重,他自如的如同去赴個微不足道的約會。

小魚兒本打算出手,可見了霍零幾乎燃燒起來的眼神,握了握拳,放棄了。

鐵槍呼嘯,霍零槍尖指地,自身氣勢一分分高漲。杏眼上挑,兇焰席捲過周身,化為戰意附著在鐵槍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霍零的武功,並不如天之驕子的花無缺。

不知道是誰先動了,槍和劍第一次交接。

如同鍛造利器,一聲清脆如重生般快意的嗡鳴。鐵槍和寶劍,都化成了無數道影,忽如蛟龍忽如猛虎,拖出道道殘影。

花無缺就站在那,寶劍似乎成了他手臂的眼神,小臂已經模糊不清,幾乎殘影。雙手持槍,霍零似乎整個人都與槍結合在了一起,上下飄飛,忽如閃電破雲,忽如微風吹拂。這兒不大的地方,已經讓她挪移猶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