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零的速度極快,也許陰九幽尚能比她快些。霍狂刀的身法本就一流,更不要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霍零,還在怒極的狀況之下。
長槍一擺,運足了雷霆一擊的氣勢,頓時一頓。霍零改刺為抽,臨時收力,將小魚兒重重打飛了出去。小魚兒這一飛,江玉郎被他一撞,兩人頓時疊成一體,一起飛了五六米遠,才化為滾地葫蘆落在地上。
霍零胸口一悶,連帶小腿都一抽,幾欲倒在地上。
回過神的蕭咪咪猙獰一笑,嫵媚全無,抬起手掌就擊在霍零的左肩。蕭咪咪恍若在世女魔頭,運足氣力的兩掌排在霍零左肩,忍不住又得意的嬌俏而笑:“右肩左肩皆廢的話,又能怎樣……嘻嘻嘻,我定不會殺你,我要讓你嚐嚐,這世間最痛苦的一切!最不能忍受的一切!”
霍零猛然抬頭,目光爍爍,唇角飛揚。
竟笑了。
左掌一翻,霍零猛然將一物用力擲於地面,雖在內力反噬和受了兩掌之後,力道不如往常,卻也將那物拋擲的四濺。黑白兩色的粉狀物混合在一起,霍零纏著布條的右臂和下垂的左臂頓時死死抓了蕭咪咪的雙臂,就如迴光返照。
霍零自幼居在萬春流的藥廬,自然會些醫術。自古醫毒一家,也自然會些毒術。近日的勞碌奔波,霍零身上的瓶瓶罐罐早就丟的丟、用的用,不剩下什麼了。
但,小魚兒不同。
霍零腰間的惡臭布條就是一種提示,細細的在剛才的石室找了找,果然有包隱蔽丟在暗處的毒藥。雖不是什麼無色無味的上佳毒藥,藥性也算是烈了。只是,若不聞多了,根本不會起什麼作用。
黑白粉末飄散,蕭咪咪驚慌失措,霍零平靜安定。
蕭咪咪也顧不得什麼,連連掙扎,內力運足。何奈此時的霍零竟像是個狗皮膏藥,深深沉醉於她的魅力不願放手,比起上一時的冷淡不知熱情了多少倍。蕭咪咪正無可奈何,一道烏光射來。霍零不知哪來的氣力,鬆手接住了那道烏光。
只是此刻,蕭咪咪想要離開也晚了些。
她臉色早已發黑,手足早已發寒。
對面霍零臉色也不佳,甚至比蕭咪咪中毒還深了幾分,長槍在手,霍零雖左右臂皆存明傷暗傷,眸光卻一如初時凌然。烏槍在掌中一轉,宛若惡龍,氣勢萬鈞的一舞此槍,霍零眸光堅毅狂傲,運足了氣力,抽在了抽身急退的蕭咪咪腰間。
蕭咪咪“呀”的慘呼,聲音不再發嗲,反倒有種底氣不足的虛弱。人到遲暮,聲音總是有些虛弱、變調的。
一剎那,境況急轉了幾次,終究是霍零勝了。
霍零腳下一軟,連看一眼蕭咪咪下場的氣力都欠奉,筆直的向地面倒去。小魚兒從丟出烏槍,到現在也不過過了一會,正好接了霍零,止住了她下落的趨勢。
跟在其後的江玉郎一改畏畏縮縮的樣子,眼神凝在霍零身上,若有所思。
“三次相救,你我兩清了。”
霍零冰冰冷冷的吐出九字,面無表情。早就不再計較幾次相救,她現在提來,純粹是一時衝動的玩笑之語。
被別人接住照料,她委實有些不自然。
小魚兒眼眸一轉,丟了個“你少來了”的眼神,將霍零平放在地塞了幾顆藥丸,懶洋洋的笑道,“我救了你,是不是你又該欠我一條命。說起來我還要謝謝蕭咪咪那個老女人,沒搜走我身上的藥,不然就要少了個冰塊跟班哩。”
江玉郎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記起幼年“冰塊的玩笑”這種糗事,霍零鬆了口氣,順勢閉上了雙眸。小魚兒似乎毫不在意,伸了個懶腰。小魚兒手腕的鎖使得江玉郎一個踉蹌,連連稱是。
“你先休息,我和江兄去看看蕭咪咪。”
“……”
“既然魚兄慈悲,那就由我來。”
“看不出你個子小小的,下手倒也乾脆的很。江兄很有行俠仗義的前途嘛。”
霍零有些睏倦,小魚兒和江玉郎的聲音,從遙遠的另一邊傳來,模模糊糊聽不真切。依稀,可聞刀槍入肉的悶插,以及蕭咪咪的求饒慘呼。
小魚兒笑嘻嘻的掃了眼躺在一旁的霍零,對江玉郎一咧嘴,頑劣道:“我來取出被拿走的東西,江兄可有異議?”
江玉郎咬住下唇,笑得利落又爽快:“魚兄隨意,我對蕭咪咪懷裡的東西並無興致。”
江玉郎能如此輕易的放棄了蕭咪咪懷裡的秘籍、毒藥,也多虧了小魚兒之外還有個霍零,他並無把握一次將兩人一起解決;再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