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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一點點、一點點的往下擠;本能的,她運起全身的力氣反抗那股吸力,並一腳踹在她的兄弟姐妹身上,借力向回縮。片刻之後,她才好笑的放棄了較力。現在不是她一直企盼的“出生”麼?
順著兄弟姐妹的路子一路向下,只感覺身體似乎一輕,就聽見了一陣響亮的哇哇聲。
“霍老爺,是個兒子!”
“夫人,還有一個!”
兩聲報喜聲幾乎同時響起,她這才知道她一直稱為“兄弟姐妹”的嬰兒其實是個兄弟。她現在似乎姓霍。
霍零霍零,這個名字,似乎也還算通順。
穩婆將霍零抱起來,正好能讓她對準生她,將來也許要育她的婦人。只可惜霍零隻是剛剛出世,無法太看清婦人的模樣。
娥眉、瓊鼻、朱唇;青絲、玉面、杏眼;芊芊十指微顫,剛生育完畢的婦人風情更是嬌弱美貌。霍零敷衍的乾哭了兩嗓子,掙扎著妄圖躲過穩婆拍來的大手,隱約感覺到了婦人:二十一世紀可沒溫柔嬌弱風味的美人。
“老爺、老爺,是龍鳳胎、大吉大利、大富大貴啊!”
婆子扭著肥胖的身軀,一手抱一嬰兒向外跑去。門口的鐵漢神色早已恢復冷冽,伸手提過兩個嬰兒。兩個嬰兒似乎還沒有他的手掌大。
鐵漢先拿過了霍零的兄弟,來回的翻弄了兩下,判斷:根骨普通,練武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隨即,他漠然的取過霍零來,重複的捏了捏、翻了翻,神色怪異:根骨奇清,百年難得一遇的習武天才;為什麼,會是個女娃?!
鐵漢望了望屋中的婦人,隨手扔去一錠銀:“夫人知道了麼?”
“知道、知道!”婆子的臉上快笑出朵花兒來,點頭哈腰的收了銀子,害怕也轉為敬畏。
“還有誰知道?”
“就老身了。”婆子道。
“記住,老子生的是兩個兒子。”鐵漢冷漠的掃了一眼婆子,隨手拿出一錠銀子捏碎撒在地上:“老子若知道有第四個人知道……”
“知道!知道!”婆子驚恐的劃拉起地上的碎銀,微微的打著擺子。
鐵漢冷哼一聲,進了屋。
婦人費力的撐起身,虛汗連連:“霍哥,我……”
“不用多說了。”鐵漢將霍零的兄弟放到婦人的身邊,“一人起一名。二子姓霍,老子一生窩囊憋屈;便取出字同音——霍初。”
婦人悽哀的看了鐵漢半晌,道:“叫霍瓊吧。”
瓊取窮盡音,既是初始,希望瓊兒能成為初兒唯一的牽絆,莫要變成現在的霍哥,那妾身死也安心了。
婦人的目光投向了霍零,霍零勉強睜開眼睛,也直視婦人。半晌,婦人慘然一笑,望了望流血不止的下身:“霍哥,瓊兒和初兒妾身就交託於你了……看在妾身的份上,定要好好待……”她的瓊兒……
霍零費力眨眼,心中不由對見錢眼開的婆子產生了一股憤怒。孕育自己身體的女人就這麼輕易的香消玉損了?可笑的死於產後未仔細護理,或者說根本沒護理?!
鐵漢愣了半晌,上前握住婦人有些冰涼的手,默默不語。
他放下了霍零和霍瓊,提刀轉身出去。
冰涼的床使嬰兒脆弱的身體無法接受,霍瓊哇的一聲響亮的哭了出聲。霍零比霍瓊先天條件好了太多,又是有自己的獨立思緒,一點點冰冷並無法讓她哭鬧。她皺皺眉毛,想一腳把哭鬧不止的霍瓊踹下去,好還她一個安靜的環境,可看了看身邊不知名少婦的屍身,費力的拉向霍瓊的小手。
說是拉手,不如說是湊巧將皺巴巴的嬰兒胳膊搭在霍瓊身上。
霍瓊的哭鬧聲把遠處的慘叫聲掩蓋了下去,霍零甚至在想:霍瓊這個小鬼是不是也是穿越來的,非要這時哭,似乎是故意讓善良多愁的婦人不用聽到汙濁的喊殺聲似的。
她用餘光看了看皺皺巴巴的小嬰兒的慘樣,立刻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她才不會有這麼白痴的同胞。
霍瓊的哭聲頓了頓,隨即又高昂起來。
霍零忍受不了的盡力感覺著同樣皺巴巴的小腳,可惜失敗了。如果成功,她定會踹掉霍瓊。霍零面無表情的猶如全身癱瘓,動彈不得,回以咬牙切齒的感覺:雖然現在根本也是一個母體生出來的,靠靠靠——能不承認麼!?
霍瓊再次加大了分貝。
霍零現在是真的想踹掉煩人的霍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吶,新文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