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每當這個時候,霍瓊絕對不可以接近她,不然就是被扔出去撞出個大包的命。當然,霍狂刀也不可能使勁扔自己的兒子。
前幾天霍零還看過,霍狂刀剩餘的藥品絕對不足以再支援一次藥汁的量了。難道?霍零撇撇嘴,回憶幾天來霍狂刀的時間安排,發現除了殺人之外,絕對不可能有再一次的動作。她苦惱的把眉頭皺的緊緊的:莫非在假眠的時候霍狂刀出去的?不可能啊,他每次回來都會有大概的感覺。即使她沒感覺,霍瓊也會哭出聲的……
霍零料想各種的可能,眉頭緊緊的,頭也開始發起痛來。
她後知後覺的捂住發熱的腦門,閉上眼進入了深度的假眠狀態。藥汁在她睡了之後突然像活了過來,隨微風輕輕的搖動,拍撫她的身體。就如同在胎盤中,拍動霍零小小身體的羊水,攜來無數養分。
雖然只是九個月的小不點,但她身體裡蘊涵的力量幾乎可以媲美一歲大的孩童。
霍狂刀讚賞的點點頭,咧出一絲淺淺的、充滿壓迫的笑。
他一雙虎目鎖定在小小的嬰兒身體上,露出了絕對不符合他形象的得意和希望。
望子成龍……麼?該死,總覺得是前途坎坷。
霍狂刀的紅色烈馬打了個響鼻,回過頭來熱氣噴在包裹的厚厚的霍瓊的身體上,向前走了幾步躲開小煞星霍瓊。霍瓊愣了片刻,咯咯的笑出聲,身體一翻摔下行李,費力爬了幾下追逐那匹被他煩的快步走開的烈馬。馬的韁繩被霍狂刀隨手拴在樹上,厚厚的落葉覆蓋了生命力旺盛的小草,烈馬時不時會刨刨鐵蹄,低下頭來啃食小草。
葉子黏在霍瓊的臉上,他抓了抓自己的小臉,依舊堅決而困難的追逐那匹在他眼裡高大的馬。從這點上看,他和霍狂刀還是有些相像的。
那匹烈馬也是倔強脾氣,任霍瓊怎麼追趕依舊一步一步的邁起步子,故意悠閒的啃食青草。若霍瓊不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說不定會真被它氣到。
霍瓊滾下行李,爬了一會就沒了力氣,眼珠隨著烈馬移動。不滿扁扁嘴,就要哇哇大哭。
霍零已經睡的十分安穩了,霍狂刀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霍瓊走去,把已經臉色發白的他扔到馬背上。
霍瓊費力的仰起頭,水汪汪的眼睛對上父親的一雙比他還大數倍的眼睛,彎起眼睛,咯咯的笑開了。霍狂刀身上的血腥味有濃重的藥味遮蓋,一時間霍瓊還感覺不到。
霍狂刀把霍瓊提起來,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湊到他面前的烈馬強健的脖頸:“夥計,已經快到了。到了,我請你吃頓好的。”
烈馬自然聽不懂他的語言,打了一聲響鼻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身體。
這匹馬是霍狂刀從小養大的,對他的感情自然的好的很。正值壯年的它,雖然不是什麼名馬、千里馬,但腳力也的確不俗,頗通人性。
霍狂刀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馬,一隻手搭在刀上不去理會捏他發須為樂的霍瓊,看樣子是在思考什麼。霍零不是清醒的,看不到他現在的樣子——他現在還哪有莽漢的樣子,若不是一副兇惡的表情,還不被人家誤成哪家的書生。
若霍零是清醒的,又要胡亂的思考了。
從霍狂刀一路毫不掩飾的行蹤上看,追殺他的人大概已經能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這幾天後面受的壓力豁然減小,想必那些難啃的骨頭已經趕去前面做埋伏了。霍狂刀遙遙的望前面的官路,冷哼幾聲:但願他們趕的太累,到時候一刀一個結果了他們。
霍狂刀是戰鬥狂,但他絕對不是沒有腦子。
他冷靜的照顧兩人一馬,也不急趕路了。繞路總是需要時間的,他以繞路的時間,從官道上闖過去,看那群老匹夫佈置的東西還有什麼用!
第二天。
霍零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坐著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她愕然的眨眼,忍不住的想:難道霍狂刀已經被他們收拾了?還是這人要用他們兩個嬰兒做誘餌,引霍狂刀出來?
沒見過易容的霍零,已經徹底的混亂了。
甚至都沒看出,那人的身形和霍狂刀是一模一樣的。
“哈哈哈,好兒子,不認識爹爹了?”
感覺到她的躲避,那人勾一絲熟悉的笑,儘管已經很用心的改變聲調了,霍零還是從那聲調中聽出霍狂刀的味道。霍零隱諱的、仔細的觀察了一遍那張臉,能看出幾分人工的跡象。結合前後,霍零幾乎是瞬間得出了答案——世界上,竟真的存在一種易容之術!
霍零動了動嘴唇,幾乎想也沒想的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