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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邊用自言自語填補著某種奇特的尷尬,一邊小心地扶起病人扎滿輸液管的手,將男戒往無名指上套。戒指在第二指節上方卡住了一會兒,他使了使勁才將它推到正確的位置。“這有點讓我想起以前的事兒。‘你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受芭芭拉作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嗎?你願意從今以後愛著她,尊敬她,安慰她,關愛她並且在你們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對待她嗎?’‘我當然願意!’”他故意擠壓嗓子發出一聲怪叫,“你當時的表現真是糟透了,像個不開化的毛頭小子……不過我得承認,你一直幹得不錯,我們這群人,沒人挑得出你的毛病。”他又從盒子裡取出那枚女戒,將它套到病人的小指上。“這下,芭布就可以繼續陪著你了,你這個幸運兒,你得到了她的心,讓她一輩子對你死心塌地,直到臨死,她還對你放心不下。”

他交握雙手架在膝蓋上,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兩枚戒指,一大一小,妥帖地戴在沉睡者的無名指和小指上,說這象徵著夫婦團聚,在他看來,是有些可笑,但終歸是種有益的安慰。他猶豫了一下,目光慢慢從那隻扎滿輸液管的手移到病人的臉上,發現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灰敗,只是看起來憔悴了些,憂鬱了些。室內的燈光十分柔和,但被對面雪白的牆壁一襯,仍舊勾勒出那張極富英雄氣概的臉,即使他的嘴巴被冰冷的呼吸管壓迫著。他曾無數次想象過他栽跟頭的樣子,唯獨從來沒有料到他會以這種瀕臨死亡的狼狽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克拉瑪突然覺得鼻子不通氣,就站起來,開始在病床周圍踱來踱去。他三步一個轉身,來來回回,像一隻困在籠子裡的焦躁的獅子,高大身軀的慣性像是要衝破這對他來說過於沉重的氛圍。

來回的走動抵消了他內心的緊張,他的表情漸漸嚴肅,語氣也變得強硬。“法蘭克,”他清了清嗓子,“我今天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