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空地走了一圈,東摸摸西碰碰,正在歡快地奔在通往“小清新”的路上,結果突然“咔嚓”一聲,把我拉了回來。
抬頭一看,江沉舉著相機在拍。
我假裝不滿地說:“喂!下次偷拍前告訴我一聲!”
江沉揚了揚相機,笑著說:“誰拍你了?要不要確認一下?”
我沒跟她計較,站在樓下空地正中跟她打招呼:“早啊,阿沉。”
江沉挎著相機慢慢走下來:“嗯,你比我更早。”
李母聽到了我們毫無營養的對話,扭頭笑著看著我們:“喲,起來了啊!等會給你們做早飯。”
第十六章
吃完了早飯,李傑寅開著出租出去賺錢了,我跟江沉兩個人便出去晃悠。
其實我不想說自己是個路痴,但事實就是這麼殘酷,還好江沉對這裡挺熟,於是跟著她絕對不會迷路。
太陽在雲層後面模模糊糊,一切都亮堂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旺季,遊客不多。操著綿軟口音的婦女從大道小巷裡穿行而過,彷彿在編織小鎮清新的氣息,厚重的歷史。
江沉時不時地“咔嚓”,我看著她專注的樣子,隨口說了句:“唉,到了景區就拍照,大作家你沒情調啊!”
江沉被我逗笑了,看了我一眼說:“是啊,你有情調,還不得跟著我走?”
行,我沒話說,不跟著你走我就得迷路,這地方佈局這麼複雜……
走出了潮溼的巷子,一條河出現在眼前,突然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河不寬,但是很清,不遠處架著一座石橋,倒映著白雲綠枝,波光粼粼。對岸緩坡一片新綠,中間點綴著絲絲豔黃,嫩得人心中都癢了起來。
江沉邊拍邊輕聲道:“天上女宿落人間,來了好多次,每個季節它都美得各有千秋。”
這種時候,我這個偽文藝就說不出什麼文縐縐的話了,只得附和著:“是啊是啊。”
下午的時候,江沉帶我吃了一路的特色小吃,我在撐得要死的同時順便感嘆:果然是有導遊好啊!
晚飯照舊豐盛,我摸著自己逐漸圓潤起來的肚子,一臉苦逼:“阿沉,你是有多討厭我才帶我來的……”
江沉頭也沒回地看電視:“吃貨。”
這兩個字帶著笑意,更像是寵溺的話。我愣了愣,笑著切了一聲。
過了兩三天這樣的安逸日子,我都覺得自己融進了這片祥和之中,突然想著要是能跟心愛的人一起在這裡養老,多好。
這天起來十點多了,下閣樓的時候江沉已經坐在床邊了,貌似收到條簡訊。我洗漱完剛走出洗手間,江沉還在對著手機螢幕寫寫停停。
我湊過去瞄了一眼說:“這啥呀,你不會還在工作吧?!”
江沉說:“《織心》的樣本快出了,出版社過來讓我寫一兩百字的寄語,隨便寫點發過去就行了。好了。”
“寫好了?我要看!”我恬不知恥地伸出了手。
拿到手機的時候,我先掃了一眼,直接被最後一句吸引了眼球。
……最後,你的出現是我的幸運、是晦澀中的轉折,你幫了我很多,謝謝。
我愣了,這……是我嗎?不可能!我晃了晃腦袋,假裝淡定地笑著問:“阿沉啊,你最後寫的是我嗎?”
江沉盯著電視螢幕點點頭:“是啊,不然還是我自己啊?”
我背過去捂著嘴開心得差點斷氣,江沉居然寫我誒!不過我不就幫她找了幾個錯別字,排了排版,做了做飯,當了當保姆……我靠!她會不會也對我……得,省省算了,自作多情是病,得治。再說看她現在淡定的,肯定只是把我當好一點的朋友而已吧。
這樣想著我就平靜了許多,生活又不是小說,哪有這麼多恰好!
由於這幾天閒得冒煙,大晚上的精力沒地方用,我踱來踱去嚷嚷著要找點事做。
李傑寅十分給面子地拿出了幾個大番薯,笑著說:“要不要烤番薯?”
我還沒來得及說,小姑娘,也就是李傑寅的妹妹就拍著手叫開了:“好啊好啊!蘇漫姐姐,江沉哥哥我們一起烤吧!”
天氣潮溼,在門外牆角點了半天才跳出了顆火苗,我趕緊把手伸過去跟著番薯一起烤烤,別又這麼苦逼地得上感冒了。
我是燒烤廢,東西一經我手不是焦就是生,而江沉拿這些更是沒辦法,於是最後就演變成李傑寅一個人在奮力與那坨黑乎乎的東西作戰,我們三個在旁邊看熱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