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白父撂下這麼一句話,推開他們走向了裡面的洗手間。
客廳裡只剩下了靜默的兩個少年。
良久,白寒輕聲道:“阿宸,對不起。”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夏宸微笑著抱住他,“沒關係,大不了就回到弄堂去,以後若是有時間,我會溜回龍澤高中去看你的。”
“可是……”可是我保證過,以後都要陪在你身邊的,如今卻要食言了。
“聽我說小白,生活裡的不可抗力太多了,我們如果改變不了,就只能坦然接受。”
比起不得已的分離,我更加在意你是否開心。
白寒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久久無言。
半晌,他低聲道:“阿宸,牛奶要涼了,喝完再走吧。”
或許從今往後,給你熱牛奶的機會也不會很多了。
夏宸揚起唇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難過,臉上的笑意並未到達眼底,他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白寒,似乎要把他刻進腦海裡,而後,緩緩點頭。
“好。”
作者有話要說:
☆、還債
第二天清晨,白寒起床的時候,發現白父已經出門了。在他的記憶中,父親永遠都是這樣,早出晚歸或是早出不歸,從來不會告訴他自己去了哪裡,並且一有不如意就拿他撒氣。
若換作以前,他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能忍受,畢竟那時的自己也不是很讓父親省心,但是現在,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夏宸。
夏宸已經連夜收拾東西,從白家搬了出去。
最近他和夏宸都睡在一起,如今身邊卻少了那個熟悉的體溫,白寒只覺得,輾轉難眠。
他本以為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人,誰知卻因為自己的家庭而給那個人帶來了困擾和傷害。
阿宸,我很抱歉。
真的,很抱歉。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白寒起身,走過去開啟了門。
出乎意料的是,門外站著的並不是自己的父親,卻是三四個不認識的彪形大漢。
“你是白銘的兒子?”為首的那個瞥了他一眼,“小子,你爸呢?”
“他不在家,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說吧。”
“老子都聽說他已經回城了,怎麼,又他媽跑了?”那人哼了一聲,作個手勢示意身後的人進屋,“不管他在不在家,今天我們得把這事兒解決了,白銘欠我們二十萬,既然他沒錢還,就拿這房子抵債吧!”
白寒一隻手撐在門上,試圖阻止他們闖進來:“我已經說過了,我爸不在家,你們這麼做是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我們這是正當討債!”那個男人仗著身強力壯,用力推得他一個踉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識相的最好別摻和,免得把你也牽連了!”
“欠你們的錢一定會還的,但是你們無權擅闖我們的房子。”白寒平復著翻湧的情緒,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還不帶人離開,我就要報警了。”
“呵,還要報警啊?正好,報警把你那個不地道的老爸抓緊監獄,省得哥幾個費事了!”那人大手一揮,“兄弟們,先把這給我砸了,給白銘點顏色看看!”
旁邊的男人笑了一聲,隨手把身後的電視機推到了地面上,發出劇烈的響聲。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動手,片刻間就把屋裡搞得一片狼藉。
白寒氣得渾身顫抖,上前就要把正在砸茶几的一個人拉開,不料被身側的黑衣男人照頭來了一拳,頓時一陣眩暈就栽倒在了地上。
為首的男人抽著煙走過來,抬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他被踩得無法起身,手臂緊緊壓在地板上,登時被玻璃碎片劃得鮮血淋漓。
“臭小子,還敢反抗啊?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白寒死死地咬著下唇,不發一言。
那個男人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回頭卻見白銘從外面走了進來:“呦,正主回來了!”
白銘環視一圈屋內慘狀,又看了看被踩在腳下的白寒,頓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躊躇半晌,終於還是臉色蒼白地湊上前來。
“強哥,我說過,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的,你再寬限我一段時間……” 昨晚還冷峻陰鬱的一個人,現在居然變得無比低聲下氣,看起來無比卑微,他甚至沒有勇氣請求對方先放開自己的兒子。
“能還錢?能還錢你他媽還跑路?騙傻子呢!”
白銘連聲懇求:“再給我三天時間,再給我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