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趕快找到出口!”賈靖竭力地將腳從血水之中掙脫出來,這些血液正在飛速地膠體化,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要陷進這血色的沼澤裡。
由於遠離了當初進來的位置,他們如今所處的房間裡沒有通往客廳的房門,也就是說,要想離開,必須要回到原先的入口。
這可不是一個短距離,等到他們回到原處不知又要花費多少時間,何況現在是踏水而行。而水位還在不斷地暴漲,漸漸漫過他們的腰際,眾人只感覺下身一片冰涼。
“沒有出口,我們要團滅了。”翟佳頤眼睛溼潤,在血液的海洋裡掙扎,自言自語著那些悲觀的話語。
“原來的地方肯定回不去了,等我們回去,早就被水淹沒腦袋了。”賈靖看了眼一路蔓延到視野之外的來路,旋即一口否決這個最為直接原始的決定。
“梁哲自是留了其他出口。”李海輝目光瞥向下一個房間,凝視著剩下那一道門沒開的門,如果他們沒有找到梁哲的話,原本這扇門後依然會是相同的臥室,那麼現在梁哲敗退而走後,這無盡的房間是否會歸回原位呢?
畢竟類似鬼打牆這一說,都是圍繞著一個陣眼而運作,也就是一個坐鎮操控的陰邪鬼物,在這場遊戲裡梁哲就扮演著陣眼。如今它遠遁而去,是該讓一切恢復正常了。
賈靖從李海輝的目光中意識到了對方的想法,覺得也是頗為在理,於是帶著翟佳頤衝著最後一扇門蹚水而去。
“千萬不要是其他房間啊!”翟佳頤不懂緣由,但渴求倖存的願望卻一樣迫切。
咔擦!房門開啟,哪知更為磅礴的血水向裡倒灌,霎時間的浪頭直接將三人拍進血水之中,不過,賈靖眼尖,大致看清了外頭的裝飾。
果不其然,外頭就是客廳,那天花板上的電燈裝飾自己還是認得的。只不過,房間裡這些血水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感覺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口子在向房內噴吐著。
賈靖看了一眼背後,不知何時,那些連續的門紛紛被關上了,血水無法均攤出去,很快就漫上了他們的胸口。
“快走,快走!”賈靖在血水中划著,伸出手去拉了翟佳頤一把,哪知對方直接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了賈靖的腰身。
“翟佳頤,莫非你不會游泳嗎?”賈靖在水裡行走的很吃力,幾乎就是一邊藉助著浮力,一邊蹬腳前移。而翟佳頤則是像一塊秤砣,綁在他的身上,將他不斷地往水裡壓去。
誠然,翟佳頤是無心之舉,她的身高太矮了,血水足夠沒過她的鼻腔,而且她天生對水有些陰影與抗拒,因此下意識地想要掙扎起來。她是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堪堪只有二十餘步了,但是她的不擅水性在帶著她不斷地沉入水中,屢次挑戰著她的忍耐限度。最終,她的恐懼底線再一次被打破了,眼淚奪眶而出,腦海裡想也不想,率先抓住離得最近的賈靖。
“你放鬆一點!別慌啊!”賈靖儘可能地將翟佳頤往水面上託,這樣對方能在順暢的呼吸中重新恢復部分理智,不然他說再多的話終究是耳旁風,根本沒有塞進她的腦袋。
翟佳頤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她隱約聽見了賈靖的話,但是她現在完全被惶恐的心理情感所支配,想要控制自己卻難以做到,她的思維幾乎和身體行動相割裂開了!
李海輝一馬當先,衝過了賈靖,速度快的驚人。他絲毫沒有被影響,而是在飛速地拉近到大門的距離。這段時間裡,他手腳麻利地取出了車廂裡的鑰匙,收好玩具的同時,便積蓄起力道準備最後的衝刺。他知道這場挑戰沒有那麼簡單,找梁哲的真身還只是災難前的開胃小菜,真正的難點就在最後關頭的開門一舉。
“小心!”賈靖艱難地在水裡撲騰,他的手在混亂之中抽筋了,現在整隻手臂都痠麻得無法動彈,那種說不清楚是痛還是脹的感覺,在變本加厲地折磨著賈靖的心。現在開門的大任就要交予李海輝了,可是沒升起多少期盼,賈靖就看到幾柄廚房用的尖刀在奔著李海輝而去,有一朵浪花似乎有意識地在推動著它們,想要徑直拿這些利器摜進李海輝的心臟。
李海輝警惕地回頭,在水中艱難地規避開,那些刀具就當著他的面撞上了牆壁,隨後才慢慢下沉,彷彿剛才的它們不是鐵質的器具一樣。
賈靖長舒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靠向大門,在李海輝的幫助下,將翟佳頤暫時託付給對方,不然他真的要往水底沉下去。
“你抓牢了。”李海輝讓出一點位置,他們現在就靠著房門上的一根窗戶鐵桿支撐著,他們的腳早就碰不到地面了。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