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幫我收了快遞啦。”胡叔的注意到了賈靖手中的小盒子,眼裡浮現一絲感激的神采,徑直走上前來,“我看看有沒有摔壞,這可要不少錢呢。”
“原來是胡叔你的快遞啊,我還以為是張大爺的,是他委託我來取的。”賈靖一隻手別在腰後,偷偷地把那張藥物清單攥成一團,甩到背後的陰影中去了。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在意病情的暴露。
“行,那就成!”
“只不過我有個問題,您的鑰匙為什麼要給張大爺保管呢,他腿腳不太便利,萬一搞壞了怎麼辦。”
“哈哈哈,你說這件事兒啊,自從頭兩天丟了一整串鑰匙之後,我就找外頭配鑰匙的人重做了一串。”胡叔把菜放在放在門前的象棋桌上,在身上摸著家門鑰匙,“然後,誰知道對方搞錯了模子,多做了一把那櫃門的,我尋思張漢總要去收信,老是敲我家門取鑰匙也太麻煩,就乾脆贈給了他。”
他推開家門,臉上有些得意,壓低聲音輕輕地說道:“你別說,正好我最近也買了些東西,正好叫他幫著收下,也省了不少功夫。以前吶,我們也用不到它,全拿來給王老婆子堆報紙了。”
說著,胡叔又打起了哈欠,有些抱怨道:“是不是最近晚上起來巡夜太累,總是想打瞌睡,對了,小夥子,下次有機會讓王婆帶你出去看看,總要了解了解附近的。“
“行……”
話音未落,胡叔關上了房門,裡頭輕微地傳來撕扯膠帶條的聲音。賈靖沒有好奇地再去偷看,而是把手探進口袋,拿出了剛才插在櫃子上的那串鑰匙以及那張身份卡再看了一眼。
如果他沒有猜錯,胡叔口中那丟失的鑰匙應該就是這一串了,結合上出現在現場的身份卡,那麼這一切的行動最終的發起者又會指向合約者們。而那幫人又會去找什麼?沒準,就是這次合約的生路所在!
賈靖邊走邊想,在張漢狐疑的目光中歸還那兩把鑰匙,然後踱著小步進門。他動筆在紙上畫下了幾條單獨的線索,然後用線條將它們連線起來,以達到歸類分析的目的。
“胡叔購買藥品的目的是為了治療精神性疾病,可要說奇怪的症狀,那就是老是犯困。”光是與賈靖見面的這兩次就都存在這種現象,不論是傍晚還是晌午。可是看胡叔的樣子還只是一個不到五十的中年人,就算每晚深夜都會起來巡夜,也不至於頻頻發睏吧。
而且主要的點就在自己遇見胡叔的時間點都聚集在對方發睏之前,這時候完全與常人無異,那入睡後的胡叔又是什麼樣子的呢?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依照胡叔所說,櫃子裡除了信、快遞那就只剩下報紙了,那麼合約者費盡心思去開啟櫃子意欲何為,結果只有兩個走向,一次失敗的嘗試,或者是並未得手。再加上曾經胡叔說住戶們喜歡夜裡行動,如果和這件事情相對應的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最終的生路,就藏在那堆報紙裡,只不過現在暫時丟失了去向。
嘟嚕嚕,座機響了起來,依舊沒有顯示來電人的號碼,賈靖開啟了擴音,開門見山地“喂”了一聲。
這一次不一樣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輕微的嘟囔聲,細微得如同蚊吟。
“什麼?”
賈靖把耳朵稍稍往前湊了湊,只聽話筒的分貝逐漸抬高,就好像有人邊說著話邊向你靠近。
“你是誰?你是怎麼死的?為什麼尋死……”又是它!又是那種永不停歇的話語,這一次沒有在耳邊輕語,而是直接闖進了早晨的生活。
座機旁邊連著一個小小的印表機,款式不是很新,但勝在實用。如果有什麼必需的檔案,它就會在收到啟動訊號後將其拓印下來。
但是,現在的它也開始古怪起來,待機的紅色訊號在一陣刺耳的提示聲後自動轉為了綠色。緊接著,乾燥的滾輪開始瘋狂地運轉,尖利的噪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惹得人十分的不適。
機器慢慢吞噬進紙頁,印上烏黑的墨跡,然後飛快地從出口飄落而出,掉在地面上,不多時就堆積了淺淺的一層。
賈靖自然不會放任印表機一直異常的工作下去,他結束通話電話,撲向機器後座,尋找著連線電源的主線路。
“找到了!”賈靖從錯雜的線路里挑出了那根灰色的電源線,順著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可是,沒有任何阻力,他很輕易的就摸到了電源線的盡頭。
這個印表機,從頭到尾就沒有連上電,是某種力量在維持著它的運作。
“難道,其他的也……”賈靖舉一反三,把推測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