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琇,為什麼我們要跑啊,萬一我們能和他交涉呢?”
在一個狹小的教室裡,郭向軍和嚴琇伏在桌子後,偷偷地朝窗外看去。
“交涉?你拿什麼和人家談?而且他見到我們根本不怕,直接就朝我們衝來,哪裡像是正常找線索的人。就拿我們來說,除非見到自己人,看到其他可疑的人都巴不得先跑為上,咱們還是先看看形勢吧。”嚴琇一邊說著,一邊還惦記著郭向軍許諾的道具,他可不能保證到時候逃跑還會不會關注到郭向軍,於是還伸手找對方討要。
既然事態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嚴琇也實在是演不了好人了,他的真實面目隨著周圍環境所給的壓力在慢慢地顯露。誠然,他之前所表現的樣子看上去是個看重團隊的人,但其實只是必要的表明態度,他可不想過早地背上漠視感情的標籤。尤其是所謂的去找閆玲玲,他當時虛情假意地表演了一波,著實收穫了不少的信任度。但他自己心裡很明白,怎麼可能真的去找?他之前看過呂弈清手裡的地圖,閆玲玲要下樓必然是要經過那個發生過靈異事件的小樹林,既然失蹤了的話毫無疑問就是遭到了襲擊,那麼自己去也是白送一個頭。
但他這麼講了,一是能掩飾自己的性格,二是試試看有沒有機會逃避這一次的冒險。夜闖校園在這次合約背景裡可是禁忌,完全就是把命拴在褲腰子上的冒險行徑。打著找人的名義回到比較安全的寢室不是更能保住自己小命?的確,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他還是想要以穩妥的方式過關,他在白天所收集資訊的效率其實也不比晚上要來的少。
但大家否決了他的逃避行為,那就沒辦法了,他只能跟了進來,不過進入校園的那一刻,他的行為宗旨就圍繞著自身的安全而做。為此,他甚至提前做了一些“小動作”。
這時,那個追趕他們的人出現在了窗外,步伐很慢,似乎對兩人不見蹤影而感到疑惑。嚴琇很聰明,一路上都擰過各個教室的門鎖,有些尚未上鎖的教室被推開後,很容易讓追擊的人混淆,以為有人躲了進去。其實不然,只是糊弄他的一個障眼法。等到對方耐心漸漸被消磨去後,他再找一個教室躲進去,從內部反鎖上門,等著對方離開。
兩人終於是看清了對方的樣子,有些褪色的制服,被雨打溼的圓頂帽,駝背的身子,就一老頭子保安。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個警用手電,朝著房間裡照著,寂靜的走廊裡只剩下他破風機似的喘氣聲。
“沒啥事,不是鬼。”郭向軍舒了口氣,嘿嘿笑道。
“那可說不準。”嚴琇指了指保安的背影。郭向軍順著看去,發現對方走路一顛一顛的,感覺異常詭異。如果是腿腳不好,那麼走路時重心由於會晃盪,所以會自然地下垂。而眼前的這個保安走路,分明是在抬著重心!用通俗一點的話說,對方走路時先用腳尖著地。
腳尖落地走路是鬼相,活人折壽短命,死人怨念難解,甚至有人形象地描述過這樣的現象:“是被鬼提著魂在走路!”正是因為有鬼提著人的魂,所以他的意識有些飄忽,走起路來好像自己要浮起來一樣,所以彎下腳尖企圖觸控地面留住自己。
“嘶,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點瘮的慌。”郭向軍摸了摸手臂,自己竟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行了,他走了,我們趕緊出去。”嚴琇撇了撇嘴,悄悄地開門閃身跑了出去,而郭向軍剛想跟上,突然剛才腹部無來由的一陣刺痛,彷彿吞了一根針,他軟軟地跪倒在地,嘴裡說不出任何的話,連叫嚴琇回來的力氣都沒有。這一刻,他躺在地上,抬眼就看到門外的走廊,親眼看見那個去而復返的保安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
好在,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而是直奔著嚴琇離開的方向追去!
糟糕,嚴琇要出事了!
此時,嚴琇正巧回身,還以為來人是郭向軍,沒想到迎面就撞上了凶神惡煞的保安,老皺的臉完全擰成了一團,陰鷙的目光泛著綠光。他拔腿就跑,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有一道鋒利的刀風從他的後脖頸擦過,撩斷了一撮寒毛。
靠!這郭向軍沒過來,倒是引來了個大傢伙。
起初嚴琇還以為能靠速度甩開這個老頭,可誰想到這老頭緊追不捨,起初還有十米遠,再回頭竟然只剩五六米了,可是那一顫一顫的走路方式卻和原先一樣,完全沒有小跑的樣子。懷揣著疑惑,他卯足勁提了提速,連著拐過幾個通道,卻發現背後的光線依然緊緊地打在他的背後,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回了頭,下一秒,他的眼睛完全移不開了。
保安離他僅僅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