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一個都沒上來。不過這不構成陳禮單身十八年的理由,因為理科班還是有很多優秀的男生,而且文科班的男生可謂千嬌百媚。
可能就是印證了那句話,你看上的看不上你,看上你的你看不上。陳禮悲切地過完第十八個單身的生日,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悲傷逆流成河。
但這並不說明陳禮對愛情失去了希望,因為她有一個小本本,裡面記載這自己這些年來的暗戀史。從文藝男到肌肉男,老師到學生,林林總總四個。只不過每次暗戀無果,陳禮就會把那些肉麻的頁面撕掉,導致那本本子已風燭殘年,而裡面暫存的滿腔愛戀導致陳禮的作文分數特別高。
每當她人問到陳禮的作文是如何次次逼近滿分時,陳禮只會酷酷地說,憋的。
其實真的是憋的,而且是陳禮葬送了無數青春憋來的。
總之,這次陳禮堂而皇之的“出櫃”,著實有些嚇壞了這三人。
間隔了三秒的沉默,以壯士怒號拉開帷幕,接著就是鋪天蓋地、排山倒海的盤問。陳禮一五一十地都倒騰了出來,五分鐘,說完了十個小時的暗戀史。
“那她喜歡女的嗎?”筱蠻反應及時,果敢地丟出命題。
不知道,統統不知道。
陳禮就這麼一直搖頭,搖啊搖啊,搖成了篩糠。
“行了,別搖了,不就是喜歡女的嘛,我們都懂。還以為你一夜非處了呢……”
“舒潼!”
“幹嘛!”
陳禮怒目圓睜,突然就像瀉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行啦,物院的是吧,幫你留意一下就是了。”筱蠻喃喃到。
陳禮的暗戀史已是眾人皆知,只不過這次來了個性別轉換。三個都以為陳禮是在男人身上受盡了挫折,換個胃口罷了。
其實陳禮也搞不清是否如此,但暗戀熟手陳禮已經慢慢感受到充滿胸腔的甜膩,那是暗戀的第一步。
愛情使人愚蠢,愛情令人幸福。
暗戀也是如此。
是夜,陳禮倒在床上,慢慢挪進被窩裡,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金光閃閃的太陽底下,那顆茸茸的腦袋罩著光暈。身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後是高聳入雲的樓宇,而陳禮在幻想的兵荒馬亂的世界裡,縱使滿目瘡痍、狼煙四起,而她眼裡只有那個戴著老式眼鏡的宗嶽,還有泛起笑意的嘴角。
有了睡前的暗示,陳禮一夜無夢,睡得那叫一個爽。七點三刻,陳禮便從床上彈射起來,帶著滿腔的熱情、祖國新世紀大學生的風貌以及無產階級革命事業必勝的決心,開始洗漱。
陳禮叼著牙刷,擰著水龍頭。
沒水。
於是換個接著擰。
還是沒水。
陳禮不服,革命事業的初步失敗了,怎麼和組織交待?於是帶著鍥而不捨的心擰遍了整層的水龍頭,依舊沒水。快要放棄的陳禮嘆了口氣,但最終透過六百度的鏡片看到那迎風飄揚的告示——
因工程問題,14樓及以上樓層停水,13樓及以下正常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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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禮無奈,只能踩著木屐“噠噠噠”地往樓下奔,可抬頭便迎上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宗嶽。
陳禮壓抑著嗓門不讓自己叫出來,一面故作鎮定地挪到洗漱臺前。擰,接,關,沾,開始刷牙。
並排的兩個人彷彿在從事什麼競賽,此起彼伏的刷牙聲整齊有力,陳禮從未這麼虐待過自己的牙齒,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拿出了薅羊毛的勁頭對付自己,等到差不多了才咕嚕咕嚕吐出一口血沫。
接著是洗臉,陳禮摒棄了自己十八年的搓澡式的洗臉方式,按照記憶里美女的洗臉法一圈一圈拋光似的在臉上打磨,只聽說這樣洗臉最優雅。
雖然在外人看來像師傅在挫砂輪。
折騰得人五人六後,陳禮才敢漸漸放鬆下來。她思忖著該說“今天天氣真不錯”呢還是“誒,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你”比較好時,一旁的宗嶽突然以火速結束了洗漱,風一樣地離開,再留下一個風一樣的背影。
陳禮只覺得,今早的風,真喧囂啊。
回到寢室,果然安靜得如同沒有人存在般。陳禮深知這幫朋友不到中午飯點不起床的傳統,便嘆了口氣,悄悄換上運動外套和跑步鞋出去晨跑。陳禮不是個勤快的人,但是她覺得身為大學生應該一改高中懶惰的習性,堅持健康的作息(這個偉大的、顛覆性的念頭在次日一閃而逝,沒錯,陳禮只堅持了一天)。
校園一反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