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
“就是那事兒唄,你也老大不小的,該為以後做打算了。”陳爸爸看陳禮裝傻裝懵,連忙努努嘴說“結婚,結婚。”
陳禮默不作聲,她突然發現,父親很少跟年近三十的自己談“未來”,一律都改為“以後”。父親的思想向來很開化,卻依舊難抵國內大形勢。眼見著身邊三五個老友都陸續抱上了外孫,女兒結婚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當爹的能不著急嗎?
女人終歸是要回歸家庭的,陳禮爸爸心想女兒事業也順風順水的,是時候該穩定下來了。
“爸,我跟許澈只是朋友,我倆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陳禮隨口一說,心裡想的卻是“果然沒錯,老頭終於開始發動攻勢了。”
“是不是小許哪點不如意了啊,沒事,我還有好幾個老朋友的兒子,都挺不錯的。”陳爸爸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很多人結婚一開始都是沒有愛情的,感情都是要培養的,處著處著,就喜歡上了唄,就像我……算了,不說了。”
要是原來的陳禮,肯定會接一句“你跟我媽還不是離了”,但是現在,她只覺得順其自然吧。
作為一個有著失敗婚姻的父親,哪還敢對女兒的婚姻這麼執著呢?
父女倆並排站著折菜,各懷心事。
陳禮悠閒地將豆角掐斷,把拉出的絲兒往旁邊一丟,納悶兒,是不是當爸的一到年紀,就跟老鴇兒似的一個勁兒推女兒……
爸,我錯了,不該把您想成老鴇的,陳禮默默道歉。
可是相親這事真的說不準,先不說陳禮想不想談戀愛,她連自己喜歡的人是男是女都不好說,要是冒然跟爹出櫃吧,不得把他氣得昏過去了,下半生還得在贖罪中度過。要是答應相親吧,現在又很少許澈那麼軸、那麼單純的男孩子了,保不準遇到個偏執狂,強強相對,可能會害父親少一位摯友。
“再說吧,我現在也挺忙的呢。”
“好,我就知道女兒心裡有數。”
陳禮噗嗤笑出聲,問他——
“今晚吃什麼?你出去玩兒一趟就帶了這麼多豆角回來?”
“那就吃炒豆角,豆角粥。”
“行,都聽你的。”
最近展覽進入淡季,天氣也悶熱起來。有時候陳禮坐在辦公桌前,彷彿都能看到室外的汩汩熱浪,整個人都想疲軟地癱在桌上,Option的員工到底都是精英,各個都坐地巋然不動的,各忙各的,沒聽到一聲抱怨。
陳禮耐不住,在辦公區巡視一圈,順便接點水。倒黴的是,三十多度的天,飲水機竟然停水了。Option採用的是自濾水系統,飲水機停水,意味著整層樓的使用水都可能停了。
陳禮忍住爆粗的慾望,絕望地將出水口擰來擰去的。
“禮姐,別徒勞了,那個口子已經被擰了好幾百次了,再擰就要掉了。”
陳禮回頭,是一個部門的小助理。
“可是大家不能不喝水啊。”
小助理哭喪著臉說:“已經聯絡飲水公司了,整個區都要癱瘓了,還好洗手間供水是正常的,大熱天只能自己燒點熱水喝了。”
“這樣吧,”陳禮頓了一下,“你統計一下現在公司裡有多少人。”
小助理有些疑惑,陳禮拍拍她肩說“快去,麻煩你了。”
臨近中午,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都多了一份冷飲,公司裡終於多了一絲清涼,是空調房不可匹敵的享受。陳禮啜了一口冰鎮奶茶,覺得世界都美好了。隔天那個小助理來得異常早,趁陳禮辦公室只有她一人的時候,提著個大東西偷偷摸摸進來了。
“禮姐。”
“嗯,怎麼……嚯!這是什麼玩意,這麼大。”
小助理捂嘴笑,說“這是我媽給我郵過來的榴蓮,金枕的,可好吃了,謝謝您昨天的飲料。”
陳禮吃驚,問她:“謝謝你……小劉,你是哪裡人?”
“廣州人。”
陳禮點頭說了聲謝,接過沉甸甸的寶物,小助理念念叨叨:“可惜不能在公司裡分了,這水果賊臭。”
陳禮很沉重地又點了點頭,腦子裡忙尋覓著到底誰能接手這棘手的東西。要知道以前大學時和舒潼她們為了嚐鮮,網購了一個榴蓮。結果事情敗漏,差點被隔壁宿舍的同志們逐出宿舍。
因為真他媽太臭了。
小劉有點眼力見,沒事兒就趕忙離開了。陳禮對被報紙裹得嚴嚴實實的大榴蓮乾瞪眼,頗有請佛容易送佛難的崩潰感。許澈比自己還金貴,別說臭烘